左兆桁沉默片刻,肅然開口,“選妃宴上的男人,到底是誰?”
“我不知道。”她不敢抬眼,生怕被左兆桁發現她在撒謊。
決不能讓大哥知道,那人很可能就是葉輕。
一旦叫他知道,她就沒有任何理由求大哥不顧祖父遺命,拒了與葉輕的親事。
“真不知道?”左兆桁語氣微抬。
“大哥不信,可以去查,我比你更想知道到底是誰。”
她說得決然,左兆桁目帶猶疑掃了她一眼,倒是沒再糾結於此。
隻看著她沉凝道,“所以就算是燼王想要奪嫡,你也要破釜沉舟助他上位?”
左傾顏聞言鄭然抬眼,“世事難料,可不管能不能嫁給他,我都會助他一臂之力。”
“更何況,他是母親的養子,與我們定國侯府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在旁人眼中,也早已綁在一起,即便大哥想獨善其身,怕也是不能夠了。”
左兆桁與眼前那雙堅定的眸子無聲對峙片刻,啞然輕歎。
“顏顏,大哥隻是怕你會後悔。”
詫然抬眸,左傾顏終於從他的眼底讀到了隱晦生澀的關切。
原來大哥說的破釜沉舟,不是指定國侯府,而是指她自己?
左兆桁黯然垂眼,“你知道,昨日我見過母親。”
“看到她被狗皇帝逼著認錯的時候,我真想不管不顧,就那麼帶母親離開......”
“可是我知道我不能,我帶不走她。”
他的語氣愈發低沉,“我當時看著母親,隻覺得那樣的日子,根本不是人過的,而母親卻過了十六年。”
“顏顏,你難道想過那樣的日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