燼王府內,燭火通明。
浴間就在寢室隔壁。
祁燼入內不久,就有嘩嘩的水聲傳來。
左傾顏整理好衣裙,托腮坐在桌前,喝著冷茶,心口燥熱平息許多,可腦海中仍是一遍遍回蕩著他剛剛的眼神和最後那句話。
是她想多了吧?
可為何,總覺得坐立難安。
目光落到散在桌案的血書之上,才記起她剛剛本想看完的,卻被某人打了岔。
借著燭火,她努力平複心情,耐著性子繼續往下看。
很快,那字裡行間帶來的震撼和憤怒,將她的心底殘存的旖旎,驅逐得一乾二淨。
誰能想到,當今皇上的皇位竟然是用這種齷齪不堪的手段得來的。
弑父奪位,鳥儘弓藏。
似乎天下間所有卑鄙無恥之事,都讓他一人做儘了。
這樣卑劣的品性,怎配坐上那張龍椅,又怎堪被尊為一國之君!
她咬牙沉浸在憤懣之中,沒有察覺到,隔壁的水聲不知什麼時候停了下來。
“左傾顏。”
祁燼的聲音從浴間傳來,喚了三聲,她才聽見。
“我在呢。”她下意識應道。
“幫我把腰帶拿進來。”
“哦......”她隻得站起身,走到衣櫃中翻找起來。
倒騰半晌,終是取了一條她覺得最是簡潔好看的。
立在浴間外,她猶豫站了片刻,就聽他慵懶的聲音從裡間傳出。
“給我拿進來吧,又不是沒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