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兆桁深深看了他一眼。
“殿下這邊請。”
自齊王血洗定國侯府的那一夜至今,已是第四日。
該來的人都在前三日來過了,今天的靈堂顯得特別冷清。隻有他們三人和各自貼身隨從。
左兆桁著實沒想到,那夜祖父說了那樣的話,祁燼還願意親自過來吊唁。
單就形勢而言,燼王當下如日中天,而自己隻不過是一個被收了兵符,空有爵位,無權無勢的侯爺。他委實不必為了拉攏定國侯府而自降身份。
目光掠過左傾顏波瀾不興的臉,再想想今日,她是如何將殷岐等人,包括譚仲廷和他這個做大哥的,儘數耍得團團轉。
心中的糾結瞬間就釋然了。
他這個妹子,心思敏銳,容貌出眾,便是真得了燼王青眼,本也不奇怪。即便是日後置身後宮,她亦有足夠的能力自保。
而自己,隻需竭儘全力讓定國侯府重現榮光,成為她最堅實的後盾,如此足矣。
隻見祁燼上了三炷香後,不但沒有起身,還從兜裡掏出一個圓滾滾的酒瓶。
他拔開瓶蓋,就著地麵灑了些酒出來,砰一聲,將剩下的酒瓶放在跟前地上。
“糟老頭,你最喜歡的百年女兒紅,可就剩這一瓶。趁著你頭七還沒過,我特意給你送來了。”
聽著這話,左兆桁兄妹對視一眼。
彼此皆眼角驟紅,齊齊溢上水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