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以為父親是中毒而亡,屍骨大概會變黑,還想著能不能從中提取一些毒回去研究一番。
難道,是他們猜錯了?
可這時,左兆桁忽然走近,彎下腰細細地查看那副屍骨,臉色也漸漸陰沉了下來。
“大哥,怎麼了?”
左兆桁沉聲道,“這不是父親的屍骨。”
左傾顏霎時臉色蒼白,手心輕顫,“你說什麼?!”
左兆桁神色變化不斷,抬手指向屍骨的腳趾,“我曾去燼王府見過殷氏,聽她說起過,那夜父親中了綰青絲之毒,寧可掰斷自己三根腳趾,生生疼暈過去,也不肯碰她一下。”
殷氏那樣的神態,不似有假。
在這種事上,她沒必要說謊誆騙他。甚至可以看出,父親的拒絕,叫頗為自負的殷氏至今耿耿於懷。
左傾顏似乎聽到自己狂亂的心跳聲,“大哥的意思......”
她眼裡溢出欣喜,“會不會,父親他還......”
活著二字,她不敢宣之於口。
就像向菩薩請願的時候那樣,仿佛一旦說出來,就不能成真了。
左兆桁眼底也是露出隱隱的期待,可他神色比左傾顏鎮定得多,“不無可能,但是,我們也不要抱太大的希望。”
沒有希望,就不會有失望。
左傾顏猶如被潑中一盆冷水,默然之間,也清醒了些。
都這麼多年了,若父親真的......他為何不回來找他們?
十六年前的事就像籠罩著一層迷霧,叫她看不清摸不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