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傾顏一臉莫名地看他垂頭喪氣拿著信走了,不由失笑。
這兩人也不知是不是鬨別扭了,怎麼讓他去追他家主子,看起來還不樂意?
“小姐,咱們東西其實都提前收好了,您也早點歇一歇,等隨軍出發,可就沒辦法像家裡這樣睡得舒服了。”
“你去休息吧,我不困。讓凜羽他們也早點休息。”
左傾顏坐在書案前,一手握著墨條,眼睛盯著硯台裡的墨逐漸變得烏黑濃稠。
如今的形勢,就如同這黑墨一般,越來越混濁,直到漆黑一片,再也看不清前路。
當初大哥受傷的消息提前回京,是因為重生後的她屢屢拒了林家,避開皇帝的算計,叫他忍不住提前動用了楊伶這顆遠在西境的棋子。
可北境瘟疫為何也提前了?
而且足足提前了五年。
她細細地回憶著前世在北境的種種,實在想不到有什麼不一樣的地方。
不得已,隻得將重生以來發生的事提筆羅列在紙上。
樁樁件件捋下來,她盯著其中一行字發呆了很久。
齊王和忠勇侯叛逃出京。
林家傾覆,殷氏被囚,唯一還有變數的,便隻有齊王和忠勇侯。
想起之前的北境瓊丹,林錦和林詡風抵死否認與北境皇室有勾結,當初在恒園搜到的那匣子密信,也是她讓葉輕偽造的,足可推斷,或許北境瓊丹真與林錦父子無關。
可就算齊王和北戎勾結,這場瘟疫又與他們有何乾係?
左傾顏揉了揉發漲的太陽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