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及慕老太君,慕五夫人眼底閃過哀傷,定了定神接過竹蜻蜓道,“殿下有心了。”
心中卻暗暗打量著祁燼。人人都道燼王心狠手辣冷戾倨傲,可是她眼前之人卻願意以一個虛懷若穀恭謹謙遜的晚輩姿態與她說話,全無皇親貴胄的高高在上和倨傲高冷。
這一切,都是因為傾顏吧?
若非是為左傾顏,她實在想不到慕家對皇室還有什麼價值,能叫燼王屈尊駕臨,如此放低姿態。
忽然想起近日北境百姓中傳得沸沸揚揚,關於葉輕在陣前所提及的,葉左兩家的口頭婚約。
慕五夫人覺得,既然燼王毫不避諱以傾顏夫婿的身份自居,她也有必要探一探,燼王對此事的態度。
“燼王殿下與我們家傾顏的事,定國侯可知曉?”
祁燼對她的顧慮毫不意外,麵不改色笑答,“我出征之前正逢侯爺回京,已經到定國侯府拜訪過了,這次北境治理疫災的幾個方案,也都是跟侯爺一同擬定的,再者,傾顏隨軍來北境,也是事先征得侯爺同意的,是我失策,沒把她照顧好,倒還叫她受了驚嚇。”
一番滴水不漏的回答,叫慕五夫人瞬間放下心來,臉上的笑容也多了幾分親近。
“這裡兵荒馬亂,危險無處不在,怎能說是你的過錯。你一來就碰上北戎人攻城,還能守得住嘉北關,硬扛到援軍來援已是不易,婆母在世的時候,也一直對你讚譽有加,定國侯是講道理的人,你莫要多慮了。”
“多謝舅母寬慰,待回去,定會親自向侯爺請罪。”
慕五夫人臉上毫不遮掩地露出滿意之色。
這時,內屋忽然傳來一陣此起彼伏的驚叫聲,兩人皆是一震,轉眸隻見站得離門最近的葉輕已經衝了進去。
慕五夫人抓住其中一個步履匆忙的奴仆厲問,“出什麼事了!”
“有北戎刺客潛進府中,挾持了咱們小姐,要挾表小姐立刻交出解藥,解他們二王子所中之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