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瓷器破碎聲中,沸水澆在通紅的木炭上,發出滋滋聲響。
“娘娘,她早已懷疑咱們的身份,今日這番試探不過是想求證,千萬不能自亂陣腳。”
棠貴妃神色冷冽,“我早就說過了,怕被人知道的,從來不是我。”
蔣嬤嬤一怔,恍然大悟,“您是故意露出破綻的?”
“不如此,她怎會有進一步的行動。”
“那侯爺的事難道也是她編的?”蔣嬤嬤實在難以想象,大公子那樣的人,會為了一個女子在朝堂上吐血昏厥。
“她沒有必要拿這種事誆我們。”幾乎可以想象左兆桁看到休書時內心的絕望和悲愴,棠貴妃用力地閉上眼。
她的桁兒,怎麼這麼苦命......
蔣嬤嬤一聽變了臉色,急道,“那要不奴婢去太醫院找岑太醫打聽打聽?侯爺在金鑾殿吐血,定是要請太醫的。”
見棠貴妃沒有說話,蔣嬤嬤以為她默許了,轉身快步朝門外走去。
“慢著!”
棠貴妃卻突然叫住她。
“皇後故意透露消息給我,指不定正等著我們的動靜,去太醫院,隻會連累岑奉,與我們也無大益。”
此一刻,她的內心出奇地平靜。
“既然皇後喜歡玩火,那便讓這把火,徹底燒到她頭上。”
她的語調平淡,卻淬滿冷霜。
“擺駕乾政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