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皇後顫動的手反握住他的,“衡兒,聽母後一次,小心駛得萬年船,咱們再等幾天,等南山寺那邊傳出皇上的死訊,再行動。”
祁衡沒想到,皇後竟還是不答應。
“可萬一祁燼趁著這段時間做足了準備,那咱們......”
“衡兒!”
皇後定定看著他,“你長大了,分析得很有道理,母後很高興。可是,既然知道殷岐是為了自保才迫不及待推你上位,你更應該理智。”
皇後穩坐後位十數年,從來不是省油的燈。
她深知祁天威生性多疑,封後不過多久,便將娘家族人逐漸遷往江南富庶之地。
這些年來,在她的刻意壓製之下,族中親人沒有一個官職超過三品,但他們卻在江南富甲一方,混得風生水起。
每當國庫空虛之時,皇帝便會想到她這個可以給予他財帛支持,又永遠不會威脅到他至尊之位的糟糠之妻。
她這一輩子汲汲營營,為的,就是看著自己的兒子登上九五之尊,而她,也能順理成章,成為這世間最尊貴的女人。
可以說,她最不缺的,就是耐心。
眼下,大功將成。
她決不允許出現任何意外!
“一日按兵不動,咱們就一日占著理,你是中宮所出,皇上唯一的嫡親血脈,先立嫡後立長,祁燼聲望再高,也越不過你去。”
她的指甲陷進祁衡手背裡,按出一個深重的印子。
狹長的鳳眸,深沉,淩厲。
“可你若動了,那便是謀逆。”
迎著祁衡驟縮的瞳孔,她的話一字字敲進祁衡心裡。
“總而言之,南山寺那邊一日沒有消息,你便一日不可輕舉妄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