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她深知皇帝為人,沒有毀掉密信,暗中將其交給了老夫。”
話落,他從懷中掏出一張泛黃破舊的信紙,大方地讓人遞給鐘贇之,“先帝的字跡,鐘老還分辨得出來吧?”
見鐘贇之雙手戰戰巍巍捧著信紙,蒼白的臉血色漸漸褪去。
皇帝心中慌亂,臉上卻是瞠目欲裂,恨不得將殷家父女撕碎!
好一個殷氏!
她居然一直防著他!不惜將他的把柄送到殷岐手裡,就防著有朝一日,她被舍棄的時候,殷家可以救她一命!
躺在榻上一動不動,隻能睜著眼睛東張西望的殷氏,忽然就笑了。
殷岐這話不說還好,說出來,倒顯得她多麼愚蠢不堪。
當初,她居然相信有朝一日自己落了難,父親會看在她交出這封信,把保命符送給殷家的份上,拉她一把。
而當真到了這一日的時候,她的好父親又是怎麼做的?
斷絕關係......
族譜除名......
嗬嗬。
隻為了殷家所謂世家門楣,她的好父親,毫不猶豫斷尾求生,棄車保帥!
不管是祁天威、祁天麟,還是殷家,她這一生,皆是錯付。
今日,能親眼看到這群人從極樂跌落深淵,她,樂意之至!
“父親方才所言句句屬實,不過,皇上的那些細密籌謀,有一大半,皆是父親親自為皇上謀劃的吧。”
殷氏眸光清冷,瞥了他們一眼。
“如果說皇上薄情寡義,弑父奪位,是禍害東陵江山的禍首,那您,就是助紂為虐的幫凶!”
“你與皇帝,本是一丘之貉,誰也沒有資格說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