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你下早朝了?”她側身,一動,卻發現自己全身酸軟,尤其腰腿,都快散架似的。
小時候被祖父罰紮馬步的時候,也沒這麼累。
思及此,眼神多了一抹幽怨。
祁燼湊了過來,“怎麼了,可是不舒服?”
她將半張臉藏進錦被中,啞著聲換了個話題,“早朝還順利嗎?沒人為難你吧。”
祁衡事敗,原本擁護他的朝臣自然避之不及,誰也不會當這出頭鳥,可是其他人呢?
比如杭家。
杭秋水位居右相,杭春山又是皇帝心腹,皇帝昏迷了這麼多日,祁燼將人藏起來,卻沒有知會杭春山一聲,本就容易叫人生疑。
她不信,杭春山猜不到祁燼是故意的。
“你是問杭家嗎?”祁燼抬指將幾縷碎發攏到她白玉耳後,笑道,“祁天威親自立的儲君,木已成舟,杭春山就算再不甘,也隻能吞下這隻蒼蠅。”
“杭秋水畢竟是右相,我總覺得此人深不可測。”
“早上我仔細觀察了,他倒是一副秉公辦事的模樣,而且,看在鐘老的麵子上,我也不能挑他的刺。”
“鐘老沒事吧?”昨夜送客的時候,她覺得鐘老臉色很不好,著實有些擔心。
祁燼道,“被殷岐這麼一氣,聽說舊疾複發了,早朝也是帶病堅持。”
他們都很清楚,鐘老定是怕祁燼一時難以服眾,又擔心有衡王舊部趁機刁難,才強撐著上朝,給他撐場。
而他又即將離京,朝堂上確實還需要鐘老的威望震懾。
左傾顏輕歎,“難怪人們都說,東陵有鐘贇之,抵得過半個朝堂。”
可惜,鐘老年紀大了。
祁燼本想說離京一事,可話到嘴邊又噎了回去。
新婚第二日,他實在開不了口,說他要出征了,而且,歸期未定。
左傾顏見他忽然沉默,以為他心裡不服氣,笑意盈盈伸手捏了捏他的臉頰,“當然,咱們太子殿下也是實力非凡,相信要不了多久,就可以獨自把持朝政,不必再借鐘老的勢了。”
祁燼忍不住,將巧笑嫣然的女子摟進懷裡,輕啄了一口,“今日好好陪你,你想去哪,都陪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