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借安淩軍叛亂一事尋釁,想要殺我們出氣!給西秦立威!”
“是可忍,孰不可忍!”
陳友德將頭顱高舉過頭頂,嘶聲高呼,“兒郎們,拔劍!”
“隨我一起,殺西秦狗,為吳統領報仇雪恨!!”
滂沱雨中隨之響起陣陣雷鳴似的戰鼓聲。
冰涼的雨水兜頭蓋臉砸在駐軍們身上,卻澆不滅他們眼底逐漸燃起的一簇簇火苗。
目之所及,皆是同袍被西秦軍無故屠殺的屍體和斷肢殘戟,地上的泥水和血水混在一起,淡淡的血紅色刺激著他們每一個人的感官。
他們雖然軍紀散漫,卻也是擁有七情六欲的血肉之軀。
當他們看清,屈辱的隱忍退讓,換來的隻有無休無儘的羞辱和變本加厲的踐踏時,他們也會羞恥,會憤慨,會怨恨。
吳晨的頭顱,點燃了他們心中的怒意。
西秦軍的劉統領從那一雙雙憤怒的眼睛裡看到反意,立刻下令,擺出戰陣,全麵攻擊,決不能放跑任何一個叛軍。
就在這時,雨簾中一騎紅色身影如烈火翻飛,穿過人頭攢動的兩軍。
單槍匹馬衝進營地的紅衣女子,手持長劍,英姿颯爽。
手腕一甩,一道劍光從雨幕中飛馳而出,西秦軍劉統領突然慘叫一聲,整個人晃了晃,摔下馬去。
陳友德第一時間認出了馬上那紅衣女子,“是......是大小姐?!”
陳友德和吳晨幾人都是忠勇侯府家將,從小看著楊伶長大,習慣了稱她一聲大小姐。
身後的駐軍們也紛紛歡呼,“楊將軍!”
“真的是楊將軍來了!”
當初,在楊伶率安淩軍投誠忠勇侯之後,楊伶和忠勇侯父女,曾率領安淩軍和西南駐軍,在卞雲關與顧千殤鏖戰整整三個月。
最終,兵力更多的他們,卻因各自為戰,不敵顧千殤十萬西秦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