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麗雲甕聲甕氣道:“她也砍壞了我的被褥衣服。”
“嗤~你那幾件破爛,能跟我的比?”唐半夏斜眼看她。
接到她憤恨的目光後,目光移到菜刀上,嚇的劉麗雲瞳孔猛縮,趕忙低下頭。
“我賠。”劉麗雲低聲道。
“二十塊,拿來!”唐半夏手一伸。
劉麗雲:“這麼多?”
唐半夏冷笑不語。
僵持片刻,對峙片刻,劉麗雲最終敗下陣來,“好~”她顫著聲音。
把二十塊錢揣兜裡,唐半夏從地上扶起劉麗雲,拍打乾淨她身上的土,笑道:“這才對嘛,以後咱還是好姐妹哈!”
劉麗雲低頭不語,眸子裡滿是刻骨的恨。
唐半夏根本不怕她,湊到她耳邊,幽幽道:“麗雲啊,我知道你的秘密喲~”
劉麗雲猛地抬頭看向她。
唐半夏神秘一笑,做了個口型。
劉麗雲一震,眼睜睜的看著以前被她玩弄於鼓掌的人囂張離去.....
晚飯時,知青們嗅著灶房裡傳來的肉香,又看著坐在灶房門口啃肉包子的溫沐白,再對比一下他們麵前的水煮菜,突然間就羨慕起了溫沐白來。
你看看人家,再看看自己,這小白臉當起來多舒服!
吃得好,穿的好,有人養,他們以前怎麼沒想到呢?
也不知道唐知青還有沒有姐姐妹妹?
有些人隻是單純的羨慕,但有些人可就動了歪心思了。
所以,趁著溫沐白刷碗的當口,有人找上了唐半夏。
“唐知青?”
唐半夏拿著個大蒲扇,正傷春悲秋呢,聞言,眼皮都不掀:“放。”
來人也不惱,“唐知青,我知道,嫁給溫沐白並非你本意。”
“嗯,所以呢?”唐半夏懶洋洋。
“唐知青,我喜歡你,你嫁給我吧,我不嫌棄你配不上我,也不在乎你跟溫知青的那一晚,因為,我對你一見鐘情,非卿不可!”
“等會,你說什麼?”唐半夏掏了掏耳朵。
“他說不嫌棄你配不上他。”身後傳來一個幽幽的聲音,來人身子一僵。
唐半夏一個鯉魚打挺:“配..配..我呸!”
“老娘配不上你?老娘配你八百個來回還帶拐彎的。”
“還不嫌棄我?你算個什麼東西?”
“家裡沒有鏡子總有尿吧,也不撒泡尿看看自己的德行。”
“臉上沾兩根毛,說是跑下山的野猴子都不帶有人懷疑的。”
“你瞅瞅你那賊眉鼠眼的樣,還大言不慚的說喜歡?”
“看到你我都嫌臟了眼,誰給你的勇氣跟我這逼逼賴賴,麻溜躲遠點,老娘看到你那張醜臉晚上睡覺都得做噩夢。”
正煩著呢,既然有人上趕著給她當出氣筒,她就不客氣了。
“嗬嗬~”溫沐白悅耳的笑聲想起,他眉眼彎彎,頭一次笑的如此真心實意。
來人許貴明被奚落的麵皮發黑,聽到溫沐白的笑聲,像是找到了出氣口:“我配不上你,那他呢?”
“他不就有張好臉,你當他是什麼好東西呢?”
唐半夏耷拉著眼皮:“關你屁事!”
“唐知青,我也是為了你好,不想讓你被這種小白臉騙了,你可知道他在村裡...”
“還有彆的嗎?”唐半夏不耐煩的打斷他。
看他語塞,唐半夏諷笑一聲:“他最起碼還有張好臉,你有什麼?一身毛病還是一屁股債?”
“人家吃軟飯最起碼吃的光明正大的,不像你..”唐半夏不客氣的上下掃了他一眼:“軟飯還想硬吃,當彆人都是傻子呢!”
“你...你彆後悔!”留下這麼一句話,許貴明甩袖離去,“膚淺的女人。”
唐半夏涼涼道:“有些人啊,想靠臉,還靠不上呢~”
許貴明離開的速度更快了,幾乎小跑起來。
有了許貴明的這個前車之鑒,那些有小心思的知青們再也不敢動歪心思了。
這唐知青,剛來的時候看著漂亮和氣的樣子,沒想到內裡這麼難纏。
還有溫沐白...
想到溫沐白,老知青們心裡一抖,徹底把那點小心思摁了下去。
算了算了,倆人都不是什麼好玩意,合該在一起。
一場鬨劇過後,唐半夏心裡的鬱氣出的也差不多了,她提著馬紮回了屋。
看溫沐白沒有進來的意思,她順勢插門,觀察了下窗戶,見沒有異常後,
她從手提箱夾層裡摸出一個鼓鼓囊囊的信封,這是原主的家底。
倒出來數了數,信封裡一共有七百五十塊錢,還有一百斤的全國糧票,糖票,衛生紙票各兩張。
根據原主的記憶,又分彆從幾件衣服裡翻出了一些零碎的錢和票,加起來有十多塊的樣子,在加上劉麗雲還的,差不多有一千多。
這在這個年代可是一筆巨款,饒是唐家這種大家族,也不會輕易讓原主一個小姑娘拿這麼多錢。
唐半夏從原主的記憶中得知,她是家裡唯一沒嫁出去的女孩子,長輩們難免偏疼幾分。
臨下鄉的時候,父母給了三百,爺奶拿了二百,還有一百五是原主自己從小到大攢的,外公和舅舅們,也每人給了一百。
再有就是大姐和大哥也給了些,林林總總的加起來,一共一千一百多。
還有票,家裡大多數票也都給了她,生怕她會在鄉下吃苦。
長輩們用心良苦,這些錢,再加上票,哪怕原主下鄉以後什麼都不做,也能支撐著她活上好幾年。
更彆說還有家裡時不時的接濟。
就連下鄉的古月村,也是長輩們特意挑選的民風淳樸,村乾部比較厚道的村子,可謂是替原主安排好了所有的後路。
但是獨獨算漏一點,那就是原主被養的過於單純,怎麼抵得過人心險惡,因此,白白丟了性命。
想到原主的那些家人,唐半夏歎了口氣。
算了,既然穿越過來,那就踏踏實實的當唐半夏吧,反正,她在現代除了蘇年華,也沒什麼可惦念的了。
在哪活不是活!
夜半時分,安靜的知青點突然響起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
一個身影摸黑走進男知青宿舍,須臾,那身影肩上扛著個東西出來,直奔山上....
月光灑下來,照在奔跑的人身上,那張漂亮的臉蛋沒了白天的笑意,陰鷙的厲害。
跑了不知多久,他把肩上的東西往下一扔,拍拍手,原路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