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時候他餓極了的時候也吃過蛇,但那時候他吃的入口腥臭,跟今天完全不一樣。
唐半夏吃了八分飽,曬了盆熱水,洗去身上的汗味,躺在床上昏昏欲睡。
下午上工,又是一場欲仙欲死。
忙忙碌碌一天下來,倆人加起來才八公分,都趕不上人家一個人的。
就這,唐半夏都累的腦子發懵。
要不是她堅挺,早甩手不乾了。
晚上,她實在沒心思做飯,切了點土豆絲,磕上倆雞蛋,烙了些土豆絲餅。
又開了櫥櫃,衝了兩碗麥乳精:“湊活吃吧。”
溫沐白也累的小臉泛白,有氣無力點頭。
吃完飯,草草擦洗過後,就癱倒了床上。
時間還早,唐半夏睡不著,就思量著未來。
這樣下去必然是不行的。
她根本就不是乾農活的料,溫沐白當然也不是。
倆人要是靠公分生活,存款花完了就得餓死。
看來,隻能拾起老本行了。
前世,她從小跟著奶奶學中醫,小小年紀耳濡目染,對中醫可謂是浸淫已久。
要不是後來生了變故,她也是要成為一名醫生的。
可惜,後來奶奶病重,化療住院是一筆不小的費用,她沒辦法,隻能輟學,去做了短視頻,以此來積累財富。
這一度成為她心頭憾事。
現下,既然人生可以重來,那麼,她是不是也可以彌補心頭遺憾?
為什麼不呢?
下了決心,她的心也就安定下來了。
穿越以來的那一絲虛浮感夜徹底消失。
懷揣著對未來的美好期許,她進入了夢鄉。
但,第二天就遭到了滑鐵盧。
看著賴在床上,死都不起來的某人,她是徹底沒了脾氣。
“溫沐白,你確定不起來?”
溫沐白哼哼唧唧的,用行動表示自己的決心。
“好好好,你很好。”唐半夏咬了咬後槽牙,轉身出了屋。
床上的溫沐白偷偷的睜了一隻眼,看到她離去的背影,鬆了口氣。
可這口氣還沒鬆完,那狠心的女人端了盆水進來,一股腦澆在他頭上,澆的他整個人都木了。
水淋淋的看著居高臨下的女人,張嘴就是一連串的咳嗽。
“清醒了嗎?”
溫沐白眼裡冒火。
“那就起來吧,上工要遲到了。”
沒法子,溫沐白隻能賴賴唧唧的跟著去了。
不過,上有政策,下有對策。
這人磨了一天的洋工,一天下來,隻得了兩公分,還是人家給的友情分。
唐半夏一句話沒說,隻是晚飯減半。
溫沐白都快氣哭了。
他覺得這女人就是個騙子,婚前說那麼好聽,信誓旦旦的說養他。
結果呢,這才幾天呀,就這麼磋磨他?
女人的嘴,騙人的鬼!
於是,他蔫了,這可給村裡的姑娘們心疼的呀。
時不時的給他投喂點吃的,並且齊心合力的瞞著唐半夏。
直到,被人找上門來:
“唐知青,你能不能管管溫沐白!”
唐半夏都懵了,她剛下工,屁股還沒坐熱呢,“溫沐白怎麼了?”
這幾天不老老實實上工呢嗎?
整天都在她眼皮子底下,哪有時間出去作妖?
“俺們家好不容易燉次肉補補,娃兒們都沒吃幾口,卻被你家溫知青吃了好幾塊,俺實在是沒法子了,才來找你的。”
說這話的漢子,麵龐古銅中透著紅,顯然是有些窘迫。
唐半夏聞言臉都紅了,氣的。
“胡偉大哥,你放心,這事我一定給你個交代。”
說罷她轉身:“溫沐白!滾出來!”
屋裡安靜如雞。
唐半夏歉意笑笑,衝進屋裡...
片刻後,她帶著不情不願的溫沐白,拿著逼問出來的名單,挨家挨戶的上門致歉並賠償。
這年頭,誰家都不富裕,溫沐白多吃一口,人家家裡人就少吃一口。
他這不是給人家製造矛盾嗎?
唐半夏怎能慣著他?
帶著他,就是隱晦的告訴村裡姑娘們,溫沐白有主了,以後再給他送東西,得問問他主人答不答應。
這一晚上下來,村裡人對唐半夏的認知又多了一層。
這小唐知青,是個狠人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