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輩子,她最虧欠的,就是那個孩子了。
武勝年也知道她的心情,當即就拉著她慢慢的說了起來:
從夏宏祖第一次遇見溫沐白,到溫沐白在村裡的日常,還有前段時間錢美寧的陷害,她一樣也沒瞞著。
“哦,對了,晴姐,沐白他結婚了。”武勝年又想到了什麼:“妻子是一個知青,很優秀的一位女同誌。”
這兩年,她雖然沒太打擾溫沐白夫妻兩人,但一直在默默關注著,唐半夏的貢獻,她自然也是知道的。
向晴聽得眼眶微微濕潤:“結婚了好,結婚了好啊,這孩子總算有個家了。”
她曾想讓孩子跟著他們一起生活,不過被拒絕了,而且孩子明顯不想跟他們有過多的來往。
寧願獨身一人在外麵漂泊。
向晴是個感性的人,她覺得是自己再婚,所以孩子才不會跟著她的。
沉默了一回,她說:“勝年,我明天去看看他吧。”
這是她和自己親生兒子的第二次見麵,以往,她給孩子寄的東西都收了,但是寄過來的信卻像是石沉大海一般。
讓她在滬市牽腸掛肚,總是夢到孩子哭著問她,媽媽,你為什麼不來找我!
武勝年給她遞了個手絹:“好。”
晴姐從來就是這樣的性子,多愁善感,嬌弱憂愁。
從始至終都沒變過。
小時候遠哥護著她,後來有周先生,直到遇到蘇永和,才吃了這麼多年的苦。
嫁給蘇永和的那二十多年,她就像一株開敗了的花,一年比一年枯萎。
現在隻是嫁給周先生三年,她就又恢複了從前的性子,甚至比之前更加敏感嬌弱。
默默抽泣了一會,向晴才止住了哭聲,哭過之後的她,眼尾緋紅,眼睛水光瀲灩,更加惹人憐惜:“宏祖呢?”
“上班呢。”武勝年給她倒了杯水,流了這麼多眼淚,肯定缺水了。
“沐白的妻子是什麼樣的脾氣?”向晴又問道:“我不知道沐白結婚,沒有準備像樣的禮物,沐白會不會生我的氣?”
她怕兒子生自己的氣,本來母子兩個就不親近,要是在生氣,她可、可怎麼辦呀?
“不會的。”武勝年安慰她:“小唐是一個很聰慧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