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明奕難得收斂起那份輕狂,“喜歡吃花生酪?”
蘇晚吟點頭。
“順子,把那副鑲珠子的銀勺拿來。”
順子詫異,愣了一瞬才轉身去裡間的百寶格拿出個雕花盒子,輕輕取出裡頭軟布,待放到桌上,才看清是個勺子。
勺柄比尋常略長,手執的兩邊各鑲嵌三個不大不小的珍珠,圓潤通透,像是常被把玩打磨。
蘇晚吟看順子動作小心翼翼便知這東西非同一般。
“趁熱吃,不夠再讓廚房做。”裴明奕眼神分外柔和,反倒叫人不安。
可蘇晚吟心想,不過就是個勺子,他剛剛還強吻了自己!一賭氣拿起勺子舀了口花生酪放進嘴裡。
也不知這裡的廚子有什麼秘方,口感比她吃過的任何一家都更綿密醇香。
果然沒什麼煩惱是一頓好吃的解決不了的。
與裴明奕想的不同,她像個貪嘴的小孩,吃的開心又著急,讓他恍然覺得這屋子也沒那麼冷了。
“小是小了點,不過一手養大也好。”裴明奕單手支頤,喃喃道,“養大的才不會跑。”
蘇晚吟吃得專注,沒聽清他嘟囔什麼,順子聽得一清二楚,看蘇晚吟的目光頗為複雜。
直到她開始刮碗,裴明奕才坐起身,“今日本王見著你父親了,接下來一段時間他多半忙得腳不沾地,回府的時間都有限。”
蘇晚吟擦了嘴,鼓起勇氣,“多謝王爺。不知您想要我如何感謝?”
“好處···本王在車裡討到了。”
蘇晚吟一噎。
裴明奕卻問,“他碰過你嗎?”
蘇晚吟想到程時安就犯惡心,可剛剛裴明奕強迫她的感覺也很窒息,嗔怒道,“不是每個人都像王爺那麼···無禮。”
她更想說流氓。
裴明奕眯眼,“手也沒牽過?”
“沒有!從小到大與他說話的機會屈指可數。”
裴明奕似笑非笑,“你這是遺憾沒能與他私下來往?”
“我沒有!”
“沒有最好。”裴明奕目光鎖著她,帶著幾分告誡,“那塊玉隻是個敲門磚,你年紀小又乾淨,才是說服本王的理由。記著你從今往後是本王的人。”
“你給程時安送了多少東西都要回來,哪怕是碎了的葉子也不能留給他。還有,本王腰上也差個荷包。”
都說了各取所需,他計較這些有的沒的乾嘛。
*
順子送蘇晚吟出來,陪著笑,“王爺這人說好伺候也好伺候,順著他來就成。今日也不是有意為難您,隻不過太子背後是程家,王爺惱他們罷了。”
晉王和太子的恩怨,蘇晚吟略有耳聞,可惜前世困在宅院,又一心做程家媳婦,便認定晉王是個殘忍囂張的混賬。
那時她絕想不到自己有一日會仰著混賬鼻息報仇。
到了門前,蘇晚吟思慮再三還是問出口,“那勺子···”
“對王爺很重要,王爺許您用,說明您在王爺心裡是不一樣的。”
蘇晚吟抿唇,鑲珍珠的勺子多半是給女人用的。
罷了,她又不喜歡晉王,浪費時間問這個乾嘛。
“有勞公公。”蘇晚吟掏出一錠銀子,順子說什麼都不要。
待她上了車,順子突然又追過來,隔著簾子道,“蘇小姐若真心跟王爺就彆棄了他,王爺···一個人很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