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順著晉王總不會錯,而且既知道晚兒有婚約,怎的不收斂收斂那眼神?
蘇晚吟沒辦法,隻能讓如煙準備好東西,自己當著裴明奕的麵淨手點香,開始煮茶。
程時安生辰在十月中旬,當時是用甘蔗烤紅茶,一來新鮮,二來氣味清甜。如今六月初,哪有甘蔗。
她便讓如煙取了盤龍眼,素手去皮,加麥冬放茶爐備用,再取些許白茶,以沸水潤一遍,出湯六次,與龍眼、麥冬一起煮。
片刻功夫,白茶的毫香順著熱氣飄在屋子裡,淡淡的龍眼清香緊隨其後,待茶水煮沸,香味如剝花瓣似的,一層比一層濃烈。
關火後,再放入幾朵新鮮玫瑰以餘溫浸潤,花香中和了茶的霸道,入口更醇厚圓潤。
蘇晚吟有條不紊開始沏茶,那雙手在光暈下如白玉細膩,像畫中白蘭。
裴明奕心想,難怪姓嚴那小子說起她的手來一副沒了魂的樣子。
她親自奉上,人從眼前過的時候似乎連衣裳都沾了茶香,要不是地方不對,裴明奕真想···
“確實彆出心裁。”他輕輕抿了口,其實男子不太喜歡水果、玫瑰的香味,但光是看著眼前的人就足夠香了。
她煮茶的樣子,那麼多人隔著屏風腦補過,這一點讓裴明奕想想就不爽。
最後冷著臉,“味道一般,從今往後彆在人前煮了。”
蘇晚吟垂首稱是,想來約莫不對他胃口。可他隻說彆再煮了,而程時安···
去年他不放心她煮茶,試過之後說賣弄姿態毀了茶。若不是程夫人堅持,後來效果又出奇得好,隻怕她得被程時安嘲諷許久。
蘇晟見裴明奕離開時興致不高,自己回頭嘗了兩口,“還可以啊。我瞧他挺期待的,怎麼···不過沒怪罪就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