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刻,蘇府上下風聲鶴唳。
錦衣衛同知雪境和蘇晟一同坐在正堂,下跪著翠兒老父和馮媽媽,董氏和柳氏雖被賜座,但兩人如坐針氈。
雪境和錦衣衛統領南池是一對孿生兄弟,比起兄長南池一身殺氣,雪境身上有種陰柔之美。
來來去去的錦衣衛不斷跟他彙報些什麼,每一次見他們說悄悄話,蘇晟都十分緊張。
他看了林氏一眼,責備道,“好好的讓晚兒去莊子上做什麼,勞煩同知大人等這麼久,不像話。”
林氏淡淡道,“今日晚兒生辰,去彆莊也是程夫人早安排好的,再者,這些事與她有什麼關係。”
蘇晟先是一怔,然後帶著些愧疚,“對,晚兒生辰。”
“同知大人見諒。”他朝雪境拱拱手,“已經通知到程家彆莊,想必這會兒在回來的路上呢。”
雪境唇角的一點笑像淬了毒的酒,“蘇大小姐若想玩,就玩夠了再回來,若是不想在彆莊多待,程家馬車不夠快,錦衣衛可以去接。”
“不敢勞煩。”
不能怪蘇晟多想,實在是雪境提起蘇晚吟的態度和對他們簡直天差地彆。
雪境將那血書放到旁邊,“此事倒也不麻煩。翠兒留血書是表明她們為主子儘忠而死。那件事是從馮媽媽口中知道,且得了主子默許才去散播,依本官看,奴才再恨也絕沒膽做賣主之事,隻可能是被指使的。”
董氏早嚇得渾身冰涼,一聽這話撲通跪下來就哭,“大人明鑒。民婦絕沒有指使她們這麼對待大小姐,是她們自作主張。”
雪境挑眉,“據錦衣衛調查,翠兒平日給主子選茶點都猶豫不決,可見並非是有主見之人。李瑞家的借著手中一點權利,時常從下人身上撈油水,她是依仗主子信任行便利之事,這等奸滑之人行事必要算計妥當。”
“這事一旦敗露,對她而言可是滅頂之災,她不敢冒險。”
雪境臉色溫和,聲線輕柔,卻字字如鋼針釘板,讓人難以反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