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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程時安一早就來了蘇府。

林氏給程時安最大的顏麵就是沒見他,也不讓婢子像往常一般好吃好喝伺候,就讓他乾巴巴在院子裡等。

對他而言,這麼下麵子的事比當眾罵他還難受。

蘇晚吟的窗戶開著,程時安見她妝發未梳,隻披著件天青色薄衫俯首在案前寫字,斟酌時用下顎抵著筆杆發呆,落筆時又認真得像個剛上學堂的孩子。

程時安忽覺周遭動靜都消失了。

蘇晚吟還是屁點大的小孩時見到他就學著大人的樣子說話行禮,分明無趣的很,可那脆生生的模樣總讓他禁不住多看幾眼。

他就是隨手撿一朵地上的殘花給她,都能從她眼裡看到滿足和期待。

就是這麼個滿心滿眼都是他的女子,突然間看他的眼神就沒了光,敢和他叫囂退婚,寧願下車也不肯說一句軟話。

那晚她血淋淋滾下草坡,明明最該躲進他懷裡,卻抓著彆人的衣服跟著彆人走,還說不要他。

從什麼時候開始,她對他充滿不耐煩,與他多相處一刻都成了相互惡心。

程時安前一秒還在怨她作,怨她報複自己。現在突然發現心口像破了個洞,刺骨冷風刮得他渾身疼。

“如煙,信封熏好了嗎?待會兒你親自送去晉王府。”

蘇晚吟青蔥般的手指在日頭下泛著暖光。

無論是話,還是手指,都讓程時安不能接受,“你與他寫信做什麼!”

蘇晚吟攏了攏衣裳,淡淡瞥過來,“父親讓我求求情,希望晉王在柳氏戶籍上放他一馬。”

“他竟讓你給晉王寫信?”程時安橫眉倒豎,一副替她委屈生氣的表情。

看得蘇晚吟嘲弄一笑,“蘇府在程公子心裡臟的很,您還來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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