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麵坐著是與程時安一同從驪山書院出來的好友朱閣,也是今科探花郎,靠著程時安提攜,上個月進了大理寺做錄事,昨兒發了俸祿,今日便宴請程時安聊表謝意。
不想程時安心裡不痛快,幾杯酒下肚就開始責罵蘇家。
“時安兄,蘇家沒要程夫人送去的銀票。聽說錦繡閣東家替蘇大小姐把賬都結清了。”
朱閣見程時安揉著眉頭,怕他酒勁兒上來反應遲鈍,又接著提醒,“前幾日她坐著晉王車駕,還是被錦衣衛護送著回了府。”
“大夥兒害怕晉王,明麵上不敢說,私底下說什麼的都有,鬨得沸沸揚揚。今天又跑出來個錦繡閣東家!”
朱閣的意思再明白不過了,“錦繡閣什麼地方,南邊是林家,北邊是錦繡閣。他們東家沒有四五十也得三十開外,好端端怎麼就能替蘇大小姐結賬?”
“時安兄,我實話跟你說,蘇大小姐怕不是鬨彆扭,她八成是打上彆人注意了。”
程時安悶糟糟的心情突然像被丟過來一把著火的稻草,酒精引著火勢眨眼蔓延到四肢百骸,加上他本就介意那晚在山坡下,蘇晚吟抱裴明奕抱得那麼緊。
頓時整個人都被火氣燒紅了,用力地拍著桌子,“蕩婦!她就這麼不知廉恥,還是我平日太尊重她,讓她這個年紀就欲求不滿,非要和那些老男人勾搭!”
“她把我當什麼了!”
“啪!”
房門突然被踹開,木栓強行破開的動靜嚇得兩人同時一哆嗦,杯子裡的酒都撒了。
下一秒,裴明奕扶著順子進來,張揚的紅衣和七珠金冠刺得二人睜不開眼,從他身上散出來的壓迫感一分不少籠罩了整個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