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庸帝見他耷拉著臉,跟自己欠了他錢似的,酸溜溜道,“心疼了?”
裴明奕沒吭聲。
蘇晚吟本來就疼得冒冷汗,這會兒出汗更多了。
德庸帝想摔杯子,見裴明奕拿袖子擋在蘇晚吟身前,最後隻輕拍了一下龍案,“她是程時安指腹為婚的妻子,用得著你心疼!”
“她替兒臣擋了刀子。”裴明奕桃花眼低垂,腰杆挺得倒直。
“你大半夜不在自個兒府裡,你和她在一塊兒乾什麼?她是和程時安去看花燈的,怎麼就跑去給你擋刀子了!”
“程家人著急,程貴妃都來請旨,讓朕調禦林軍去找她,你讓朕怎麼跟她說,是你拐走了程家婦!”
德庸帝看似氣急,實則雷聲大雨點小,口吻最多算是嗔怒。
裴明奕一聽這話就不樂意,義正言辭,“不是拐,她也喜歡兒臣。”
蘇晚吟瑟瑟發抖,她想,自己怎麼還沒疼暈過去呢?
德庸帝抿緊唇線,重複一遍,“你沒聽見朕的話麼,她是程家的媳婦,不是你裴明奕的!”
“兒臣不管。”
“放屁!你想存心氣死朕是不是?”
“兒臣不敢。”裴明奕情緒十分穩定,“從前沒人願意嫁兒臣,父皇說兒臣想氣死您,如今有人願意和兒臣同生共死,父皇怎麼還氣。”
他就是故意繞圈子耍賴,聽起來還有些可愛。
德庸帝無奈,“混賬玩意兒。”
裴明奕撓撓鼻尖,“求父皇先讓她起來,您想怎麼罵,兒臣都聽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