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是放不下有什麼用?
蘇晚吟心歎,縱然前世死得冤枉,也好過嫁給程時安,他這軟糯性子如何能真正護得住自己。
程時安一走,太子妃連虛假的笑容都沒了,“諸位夫人也累了,讓宮女帶大家去住處看看,有不合適的地方再做調整。”
眾人知道太子妃這是要私下整蘇晚吟,識相地退下。
“蘇小姐不會喝酒可不行。”
周靜桐端起酒盞,腕子一甩,冰冷的酒水灑了蘇晚吟一臉,梅子的清香和酒精混雜一起,濺到眼睛裡,又辣又痛。
她心理有準備,沒動氣。隻微微側首準備用帕子擦擦眼睛,不想又一杯酒潑過來,側邊頭發也被打濕,還有一股進了耳朵,像被堵了東西,悶悶得脹疼,連帶腦袋都嗡嗡作響。
周靜桐近在咫尺的聲音也變得很遙遠,“一杯不夠就兩杯,熟悉了青梅的味道再喝就喜歡了。”
蘇晚吟前世委屈而死,這輩子最受不了的就是委屈。
她用袖子抹掉臉上未乾的酒漬,嘲弄看著周靜桐,“太子妃這是替程家還是替你自己撒氣?”
“有區彆嗎?”
周靜桐又倒滿一盞酒,一如當日在清寧宮灌她喝水時不肯停歇。
“自然是有的。你不姓程,替不了程家,程時安三番四次求我原諒,想是用不著您替他撒氣。”
“若是為您自己,您都嫁給太子了,還不許晉王喜歡彆人,更沒道理了。”
周靜桐神色冰冷,幾乎要捏碎酒盞。
她眉峰微動,反手就要再潑,不想被蘇晚吟緊緊扼住腕子,酒液反灑了她自己一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