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萱和青玉目光一碰又同時錯開。
芸萱接著道,“六兒在邊關曾用名柳兒。是蠻夷強迫漢人女子生的種,自懂事起就流落在邊界地,父親嫌他身上留著漢族的血,母親認為他是恥辱和孽種,幾次把他丟在荒郊野外。”
“他和柳氏怎麼認識的沒查到,但邊關有人認得他們,有人說他們青梅竹馬,也有人說柳兒是柳氏遠方表親。”
“唯一能肯定的一點是柳兒在柳氏舊屋住過一段時間,柳氏家人死於戰亂,她早早賣身入了暗娼館,房子一直空著。”
“那段時間她每日都回來,有時兩人同進同出,眉來眼去。”
芸萱停頓了一下,“眉來眼去是柳氏隔壁那大娘的兒子說的。”
蘇晚吟倒吸一口涼氣,“這、這是什麼時候的事?”
“大娘兒子說他最後一次見兩人回去,似是吵了一架,柳兒半夜就氣衝衝走了,之後再沒回去過。”
“少說也近十年了。”
時間太模糊,蘇晚吟不敢下定論,但心裡算有了疑影兒。
“把人盯緊。”
芸萱明白她的意思,“小姐,您想要更詳細的消息和證據,要麼有自己的釘子,要麼就是現成的錦衣衛。”
蘇晚吟的確缺人,缺能辦事的人。
她有意避開錦衣衛,就是不想把自己的全部底牌和心思暴露在裴明奕眼下。
不是信不過他們,而是···她一早就決定自己不會和晉王走一輩子的。
若有那一天,她希望自己有能力躲開裴明奕的五指山。
可這件事···若她猜測為真,就能在柳氏和蘇晟之間燒一把大火,不需要她再費心思。即便不是,她也能讓假的成真。
若不抓住這次機會···不,她必須抓住。
蘇晚吟閉了閉眼,猶豫片刻,“你們先下去歇息,讓雪境有空來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