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玉捂著臉跑開,隻丟下一句,“小姐吩咐的。”
直到腳步聲再次消失,他如被點穴,僵在冷風裡到底沒解下氅衣。
芸萱從房簷探下半個腦袋,“我發誓,小姐沒吩咐她這麼乾。”
“她喜歡你。”
雪境的臉隱在暗處,沒人看得清他眼底的情緒,“我有殘缺,此生無緣情愛。”
芸萱嘖了一聲,沉默了好一會兒。
雪境都以為她隱藏了,突然又聽她一本正經地問,“太監分全白和半白,你是哪種?”
這是能拿出來說的事嗎?
雪境捏著拳,“有什麼區彆。”
“有!”芸萱十分認真,“半白的話,找找偏方什麼的還有希望。要是全白···”
雪境臉都綠了。
她卻絲毫沒覺不妥,語出驚人,“你好像不是蹲著方便,那就是半白了!你···”
繡春刀一掃,鵝卵石驟然朝芸萱麵門而來,於是她後半句話咽回了肚子。
雪境咬著牙,“你什麼時候···盯著我如廁?”
“我、我不是故意的。”
雪境疑竇叢生,這家夥到底是不是女的?
兩人就這麼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一宿的時間倒是過得飛快。
青玉快天亮才睡著,迷迷糊糊夢到雪境,無論自己怎麼說怎麼做,他總是冷冷拒人於千裡之外。
連夢裡都那般吝嗇。
好不容易緩和了夢裡帶出來的失望,一開門就看見氅衣疊得整整齊齊放在門前,她眼眶突地就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