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在蘇府兵戎相見，就算有裴明奕相助，蘇晚吟臉上還能明顯看出驚懼不安，這次她眉目舒展，神情坦然，有種說不出的壓迫。
“父親總不會是來替柳氏問罪吧？”
蘇晟眯眼，放在案上的手慢慢捏成拳，口氣倒是聽不出質問，“你就沒想過那麼做會讓我聲敗名裂？”
蘇晚吟眼角微挑，絲毫不掩飾嘲弄之色，“母親熬了十年，你在她生辰之日當眾帶著外室和野種回來逼她，不是也沒想過母親會成為京中笑柄。”
“你護著柳氏，日日宿在翡翠院，為著一件衣裳要提劍殺我，不是也沒想過我和母親往後怎麼在府中立威。”
“賞賜下來，你隻給了母親兩匹算不得名貴的料子。將軍府十年中難事比比皆是，她從未讓你操心，唯一一次開口希望你能撥銀子給程夫人送一份賀禮你都要拒絕。”
“轉眼拿了銀子去給柳氏做假籍，你何曾將她當主母尊重過？”
“父親還要我繼續說下去？”
蘇晟避開她的目光，輕咳兩聲掩飾尷尬，“你若私下與我說柳氏的身份，今日將軍府也未必···”
“今日將軍府就成了柳氏的天下，您從養一個野種養成兩個。”
蘇晚吟毫不客氣掐滅蘇晟那點幻想，讓他徹底說不出話來。
“父親若是想與我理論這些就免了吧。”
蘇晟見她神色驟冷，下意識就先讓步，“我知自己對不住你們母女，你做什麼都是應該的，我也該受著。”
他本想用這兩件事讓蘇晚吟多少有些愧疚，以便他說正事，沒想到反被逼得抬不起頭。
“如今，太子棄我是早晚的事，不知晉王殿下···”
蘇晚吟怒中心起，還真是牆頭草，哪來的臉和她討裴明奕青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