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尼虐殺過無數人,此刻竟被看得握不穩刀,順著對方的逼近退了兩步。
裴明奕一劍刺下去,冷光刺激哈尼雙目,他再拔刀為時已晚,心口一股冷意爬上來,低頭一看,血已順著衣裳往下淌。
哈尼歪著頭哈氣,緊緊抓住裴明奕捅進自己胸口的劍,刺得不深,而且力道虛空發顫,他才反應過來,對方根本就是個空架子。
“裴,明,奕。”他用生疏的大庸話一個字一個字念,眼眸猩紅,宛若即將咬碎獵物骨頭的野獸。
裴明奕直覺不妙,下一秒哈尼徒手折斷長劍,血淋淋就往他眼睛上刺。
裴明奕本就是提著一口氣想殺死對方,此刻根本動彈不得,要麼用手臂擋,隻怕半截小臂要被削掉。
要麼就等著被刺瞎雙眼。
一種是往後不能雙手抱蘇晚吟,一種是餘生再也看不見蘇晚吟···那還是選第一種吧。
火燒眉毛的功夫,哪容得下他再多想。
裴明奕抿唇揮起左臂擋,然而預想的疼痛沒出現,“鐺”地一聲,有人替他擋了這一刀。
誰他媽這麼有眼色,本王發誓回京賞他世代王侯封爵!
等等!
程時安?竟然是程時安!
剛才的誓言能不能撤回?
裴明奕靠著死去的馬匹喘息,這念頭才出現,轟隆隆的雷聲在頭頂炸響,雨勢滂沱。
他看程時安的眼神就更怪了。
援軍一到,哈尼的五千人馬都慌了。他們把裴明奕逼在山凹裡,怎麼也沒想到了最後成了自己的葬身之地。
程時安在雨中咬著哈尼不放,兩人幾番撕打,身上都落了傷,被雨水一淋,看起來像兩個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