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忠義叫得太慘,聽得她心裡不舒服,閉上眼又控製不住想到詔獄的場景,氅衣一度被她拉扯到下巴邊緣,真個身子縮在裡頭才勉強有些安全感。
好幾次想叫裴明奕,但都忍住了。
就在她冷得哆嗦時,帷帳掀開了。
他一手端著茶杯,一手不知從哪弄了個湯婆子,看到她凍得發紅的十指,眸色微凝,“這兒的茶不新鮮,喝熱水吧。”
說完,先把湯婆子遞過來,“水是剛燒開的,你若要抱就隔著氅衣,當心燙手。”
蘇晚吟小小的身子縮成一團,懷抱著湯婆子,眉間的不安才慢慢消散。
裴明奕就知道不能看她,一看就無法移開目光。因為寒冷,又受了驚嚇,她臉色比平日還白,茶水潤過的雙唇又像枝頭新開的花兒,粉嫩粉嫩的。
蘇晚吟逐漸恢複思緒,裴明奕不是要在南境養好傷才能回京?怎的突然出現在郊外,又剛好救了自己。
他瞞著所有人偷偷回京,小路那麼多,哪就能正好路過這裡。
唯一能讓他蟄伏的動機就是太子,也就是說楚忠義是太子的人?拐帶清白女子,逼良為娼這種事是太子在做!
蘇晚吟臉上露出些許震驚,又察覺裴明奕的目光一直在自己頭頂,開口道,“王爺腳上的傷···”
能讓徐行那麼著急,必然很嚴重。
可她話都沒說完,裴明奕拖長調子,“有你送來的平安符,本王無事。”
話音剛落,果然瞧見她臉色一僵,手裡的湯婆子也似沒抱穩,多虧他及時握住她的手,水才沒灑。
“慌什麼。”
他聲線平穩得超乎自己預料,“怎麼?難道不是給本王求的?”
“還是···也給彆人一並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