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晚吟認真聽她說完,敢情自己剛剛那些話白說了!
她噗嗤一笑,打趣道,“你怎麼也和如煙似的婆婆媽媽。”
“好不容易耳根清淨兩日。”蘇晚吟嬌嗔道,“你若學她,當心往後嫁不出去。”
就算是跑過江湖,也是小姑娘,芸萱一聽“嫁”這個字也慌。
“我不嫁!我跟著小姐有吃有穿又開心,這日子過一百年都不夠,乾嘛嫁個男人,給他洗衣做飯,操心這個操心那個,我是嫌自己活得太輕鬆了嗎?”
芸萱鄭重其事看著她,“小姐,我若是犯錯,你打我板子就成,彆拿男人嚇唬我。”
蘇晚吟眼裡水盈盈的全是笑,這話倒和宋舒白的觀念很像。
舅舅到底是從哪找的這麼個稀罕丫頭!
這邊主仆兩人相聊甚歡,隔壁裴明奕親自到柴房聽了楚忠義的話,肺都快氣炸了。
楚忠義被打得牙齒掉了好幾根,側臉貼著地,一說話嘴裡全是血腥味,“咳咳咳,我真的不知道其它的了。”
“我隻負責挑選能做胭脂的姑娘,去了邊境有人接其它女孩走,但每次都蒙著臉,我也不認得。”
“王爺,求你給個痛快吧。”
裴明奕左腳踩在楚忠義臉上,力道忽重忽輕,好像踩著的不是人臉,而是能讓他慢慢掌控知覺的什麼東西。
他修長的手指捏著個青瓷瓶,瓶塞邊緣還有乾涸的血跡,他的眼睛落在那些血跡上,整個人變得陰冷可怖。
“上次在冰窖,你用她換了一條生路,本王以為即便你腦子裡裝的是漿糊也該知道她對本王而言意味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