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晚吟沒掙紮,隻是總這麼騰空著,傷口不舒服。
但她看得出裴明奕是故意的,便不掙紮,咬牙忍著。
裴明奕隻看了眼她繃緊的側臉,冷絲絲問了句,“疼?”
蘇晚吟點頭。
他眸色微沉,胸口一陣起伏,“知道疼就好,本王還以為你練了什麼鐵石心腸,刀子都敢往自己肉裡割,不聲不響放這麼一瓶子血。”
“你這麼用心幫本王,是不是本王也得以血還血?不是有那什麼割肉入藥的傳說,本王趕明兒是不是得割自己的肉給你補身子。”
這陰陽怪氣的調調,讓蘇晚吟也不敢辯駁,總歸是擔心她才生氣。
“王爺千金之軀,莫要折煞晚兒。”
“一點皮肉傷,過兩日就···”
話還沒說完,袖子被裴明奕暴力推起,從腕子到胳膊肘全被繃帶纏著,隱約可見又滲出來的血。
裴明奕目光冷得像冰渣子,一看傷口又裂了,口氣沉下來,“沒用藥就包紮?蘇晚吟,你真是能耐。”
“用了···”
她剛想狡辯,芸萱在外頭插了一嘴,“小姐怕王爺凶她,才不敢說,也不讓奴婢找徐侍衛拿藥。”
裴明奕衝上頭的火一下子偃旗息鼓,再看蘇晚吟雙唇緊抿,渾身繃緊的樣子,隻得放鬆力道,“把本王的止血藥拿過來。”
順子早端在手裡就等他發話。
裴明奕揭開繃帶,雪白的胳膊上一條筷子長的傷口又紅又腫,皮肉處還往外滲血,簡直觸目驚心。
他推開順子,挽袖子就要親自處理傷口,蘇晚吟心下一驚,“王爺,讓芸萱來就好了。您···”
他瞪了蘇晚吟一眼,這一眼竟有十分的哀怨。
裴明奕不知用了多大力氣才壓住心頭的火,很快又意識到怒火背後是自己從未體會過的不安和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