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晚吟仿佛聽到什麼笑話,冷道,“夫人若是險被人毀容,或是目睹好端端一個人在眼前瞬間皮肉全爛,您會原諒嗎?”
“這···”程夫人還不知程聽瀾做了什麼,不明白蘇晚吟突然說這個是什麼意思,隻道,“如此狠毒之事自是不能原諒。”
“聽瀾年紀小,受魏源挑撥才與你爭執,比起這般狠毒之事,她就是孩子小打小鬨罷了。”
“小打小鬨?”蘇晚吟麵若寒冰,瞪得程夫人心下一緊,“夫人還真是不了解自己女兒。那日我若運氣差些,或沒有芸萱護著,如今渾身皮肉潰爛的就是我了。”
“我若原諒她,就是對不住我自己。所以,程夫人請回吧。”
蘇晚吟把話說絕,看都不想多看他們一眼。
程夫人渾身癱軟,指甲深深陷進肉裡,絕望而不甘地懇求,“聽瀾是做錯了事,可你現在不是沒受到傷害嗎?”
“你既然沒事,為什麼不肯放我的女兒一條生路!她因為你,大好年紀被趕去了莊子上,過得人不人鬼不鬼!”
“你也是被你母親精細養出來的女兒,那種日子根本就不是人過的!”
程夫人越說越恨,越說越替程聽瀾不公。
可她不知蘇晚吟前世在莊子上過了整整四年,什麼臟活累活沒乾過。最盼著她們拉一把的時候,她們又在哪兒?
本就心裡堵得不爽快,又聽程夫人一通抱怨,蘇晚吟也快炸了,“她落此下場是咎由自取,我從未為難過她半分,反倒是她一直找我不痛快。”
“她是自作自受。”
程夫人聞言,惡狠狠看過來,“你怎麼這麼狠心!我就這麼兩個孩子都毀在你手中,蘇晚吟,你就不怕報應嗎?”
見母親崩潰至此,蘇晚吟還能一臉冷漠,程時安亦是痛心疾首,他覺得一定是裴明奕把她教壞了。
“晚吟,你從前不是這樣的。”
“聽瀾還是個孩子,你怎麼忍心看她在大獄裡受驚嚇。”
他聲音很輕,卻滿是遺憾和痛苦,“明明你最心軟,最知道疼人,怎麼···變得這般狠心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