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家這些年明哲保身，雖暗地裡支持本王，但一些危險的事他們也不肯讓宋家人參與。你不必因本王忍氣吞聲。”
他拉起蘇晚吟的手慢慢放在臉頰上，試圖讓她把心完完全全交給自己，“你任何時候都可以相信本王，就算是父皇委屈了你，你也可以在本王麵前哭訴。”
這些話從未有人教過蘇晚吟，從小到大林氏將她當主母培養，夫君臉麵和家族利益永遠先於自己。
不止是她，滿京城哪家小姐學到的不是這些？
可是裴明奕現在告訴她，她的委屈比什麼都重要。
許是膝蓋的傷痛暫時磨掉了她堅韌的鎧甲，此刻鼻子一酸，眼裡泛起了晶瑩。裴明奕摁著她的手，故意在自己下顎胡渣處摩挲，“胡子紮疼了也可以哭。”
“就像你剛來本王身邊那會兒，本王笑你矮，你會生氣跺腳，還會頂嘴。”
“本王嘴賤一回，你就好幾日賭氣不來，來了也要伺機給本王添不痛快。”
裴明奕聲音啞了，桃花眼覆滿了溫軟的光澤，像鳥兒的棲息地，看得蘇晚吟也不自覺抿起唇角。
他以為自己看到了希望，可她用那樣璀璨的目光看著自己，卻說，“那是小時候不懂事，人不可能一輩子不長大。”
“但王爺的心意，晚兒收下了。”
裴明奕是失望的，這和他預期的不一樣。
他不免心裡煩躁，突然問了句，“你對一本書都那樣珍重，對本王就隻有這一句嗎？”
似嫉妒，似無奈，又似自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