昌伯見蘇晟這般,忍不住流淚,“大小姐,我、們不要錢,老爺真的隻想看看你。要不是清暉園的錦衣衛趕人,我們也不想這樣為難大小姐。”
“大小姐如今有了晉王撐腰了不得,可就算老爺再對不起您和夫人,眼下老爺病成這樣,他、他是生怕見不著你才···才不得不在街上攔您的車啊。”
“您再忙,抽一點時間讓他跟您說句話都不行嗎?”
昌伯涕淚滿麵,情急之下當街給蘇晚吟磕起了頭,“老奴求您,求大小姐開恩啊!”
芸萱恨不得一鞭子把這老混球甩出城外,青玉壓了壓她的手,上前把人扶住,“昌伯,以前將軍是怎麼對待小姐的您也知道。”
昌伯身子一緊,哭聲立刻就小了。
青玉一字一句道,“小姐自打出生就沒感受過將軍的疼愛,十年間就連書信上都沒有一句給小姐的問候。”
“將軍帶著外室母女回來,為這一件衣裳就能對小姐大發雷霆,賞賜下來後,把銀子拿去給外室做假籍,一點兒不舍得幫襯小姐和夫人。”
“後來,明知程家對小姐不好,可將軍為了自己的前程,不惜動武要將小姐綁到侯府給人糟踐。”
“昌伯,您也有兒女,敢問您若是這般對待自己的女兒,現在還有什麼臉談骨肉親情。”
青玉徐徐如風的反擊讓昌伯閉了閉眼,無法辯駁,他這主子···確實沒一件好事能拿出手。
再說下去,蘇晟那些舊事都要被拉出來再次鞭刑了。
“這、我···”昌伯吞吞吐吐,進退兩難。
這時,蘇晟捂著胸大口呼吸了兩次,紅眼望著馬車,顫聲道,“今日一切,都是我自作自受,是我活該。”
“眼下我就求你一件事,送我回去行嗎?”
蘇晟朝馬車伸出手,枯瘦的手掌半點看不出當年馳騁沙場的英勇,而他自己也沒想到,這一輩子他不信命,總是拿著一百二十分的精力與命運相搏,事實卻是···當真應了母親從前那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