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一般的寂靜裡,周靜桐孱弱的聲音從屋裡傳來,“王爺不必大動乾戈,是我沒管教好雪雁,讓她在王府造次。”
窗戶被她費力推開,一截裹著紗布的蒼白小臂垂在窗戶邊緣,像隨時會死去的枯枝。
窗子支撐不了多大,隱約可見她披著一件青紗,曼妙的鎖骨上還有被淩虐過的紅痕,隨著她柔弱無力的動作,反倒有些讓人火燒火燎的錯覺。
她隔著窗子肆意去看裴明奕的眉目,蒼白的嘴唇輕輕開合,“王爺給我容身之地,我已經很感激。眼下我也醒了,沒什麼大事,懇請王爺不要再動怒了。”
“胭脂姑娘也是一心為王爺好,我的身份確實···如今隻能給你帶來麻煩。”
她很自責,說到最後帶了哭腔,叫人心碎。
胭脂緊緊盯著周靜桐,僅憑一道小小的縫隙就能這般讓男人移不開眼睛···她既羨慕又痛恨。
“太子妃這話說的···”胭脂抹了抹淚,“王爺,奴婢絕沒做過對您和太子妃不利的事,奴婢懇請王爺明察秋毫。”
她就不信周靜桐也敢說這話。
“咳咳。”周靜桐連咳嗽都像秋日發黃的脆葉子,輕輕一碰就會碎,“胭脂姑娘不必較真,權當是我的錯,王爺不會怪罪你的。”
“太子妃心善,可這事關您的安危,有人敢在王爺眼皮底下做手腳,當然要查個水落石出。”
胭脂挺起脊背,倒是比方才演戲真多了。
周靜桐果然不說話了。
胭脂仿佛感覺自己已經勝出,正準備再次懇求裴明奕,不想周靜桐幽幽道,“胭脂姑娘說的對,是我糊塗了。”
“那便查吧。”
胭脂心裡一下又沒了譜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