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先跑過來的是如煙,她還不忘先踮起腳看一眼屋子裡的蘇晚吟,“青玉姐,鎮上的劉員外來了,說是昨日田媽媽送過去的布都是以次充好,還有幾匹已經生了蟲子,耽誤了她女兒出嫁,他親自來要說法了。”
田媽媽昨兒睡得還成,本以為自己躲過一劫,沒想到一睜眼天就塌了。
蘇晚吟下令給田媽媽一個時辰解決,可她看著那發黴的布匹,當真是百口莫辯。
劉員外嫁女這麼重要的事情出了差錯,豈能輕易饒得了她?兩人你一言我一語,話趕話,就把田媽媽這些年做的事全抖了出來。
劉員外非要把人送去衙門問罪,田媽媽這才知道怕了,求蘇晚吟救自己。
“哼!我看八成是主子不規矩,才教唆下人欺負我們鄉下人。既然你們主家在,那正好,一起去衙門說說理!”
劉員外叉著腰,一聲令下,身後舉著棍子的家丁就要往院子裡衝,被芸萱一記軟鞭絞了棍子才老實。
“放肆!我家小姐什麼身份,憑你也配與她上衙門理論?”
劉員外一看芸萱會兩下子,咽了咽唾沫,眼睛瞪的老大給自己壯膽,“她管教不好下人,由著田媽媽占我便宜,就是告到金鑾殿,我、也不怕!”
“劉員外此言差異。”
一道清冷婉轉的女聲如春日微風徐徐而來,無端讓人心頭的火先滅了三分。
“田媽私自在外接單,用的是我莊子上的絲布染料,林家的東西都有衙門的條子,若真告上衙門,我得先問員外一個偷用林家物料之罪。”
劉員外心裡咯噔一下,再對上蘇晚吟晶亮如冰的雙眸,一時竟有些膽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