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他臉色灰暗,急著否認,似乎不想再讓她繼續說下去。
“是。”可她的口吻比他堅定多了。
蘇晚吟也不知自己哪裡來的勇氣駁了晉王的話,明明想得夠清楚了,怎麼還能放任情緒波動?
“王爺慚愧,慚愧自己需要一個女子獻身才能安然,王爺更內疚,內疚自己誤會了她這麼多年,看她過的生不如死還冷言相待。”
“僅憑這兩點,您就算豁出性命也要護她周全。何況···”
她說到激動處,指甲深深陷進肉裡,聲音和目光都在顫,“何況王爺與太子妃青梅竹馬,舊愛難忘。原本以為她背叛了您,還可以說服自己放下。現在得知真相,壓抑不住的感情隻會如決堤之海洶湧難擋。”
“彆說了。”裴明奕生氣製止了她,“現在本王沒法跟你解釋,但本王沒有對不住你,也說了從今往後隻要你一個。”
他不說這些還好,這般深情堅定的言語好似熱油澆上來,蘇晚吟便是想控製自己都難。
她細密纖長的羽睫顫得厲害,眉宇間的痛苦儘顯,用力掙脫他的手,哪怕蹭破皮,哪怕腕骨會碎,也要離開。
裴明奕不忍,咬牙鬆了手。
蘇晚吟本就生得眉眼如畫,清冷出塵,此時一動不動站在裴明奕麵前,就像被打碎的玉,脆弱又淒涼。
“王爺,我不介意你放不下太子妃,也不介意你為她做這些事,但請你不要再企圖哄騙我。”
“我蘇晚吟。”她頓了頓,深深吸了口氣,“不是非得要感情才能活下去,也不是非得聽這些話才能乖巧。”
“你我將彼此捆綁到這個地步,順其自然走下去就成。您不必勉強自己,更彆再與她深情款款後又來招惹我。”
她清醒冷靜的樣子刺痛裴明奕雙眼,他雙手捏拳,隻覺胸腔裡被人塞了滿滿的東西,又脹又疼,可若拿走,便又是空空蕩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