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汙點。”
“既是汙點,便該殺。”
蒼溟看著他,或者說蕭沉硯看著他,內心翻湧的一切情感,在聽到‘汙點’這兩個字時,歸於寂寥。
空茫冰冷中,鈍痛延緩的襲來。
那疼痛並不致命,卻一下又一下錐入心房,刺入靈魂。
一隻手握住了他。
是青嫵。
即便從伽藍身上蔓延出的殺意讓人難以動彈分毫,她還是挪移到了他的身邊。
來自她靈魂的溫度,填滿他內心的空茫,將鈍痛撫平,填補心房與靈魂中的傷痕。
蒼溟直視著伽藍的雙眼,一字一句:“你不是他。”
“莫要與我父親相提並論,你、不配!”
不管他為神還是為人時,隻有一個父親,曾經的大雍太子,蕭稷。
他的父親,心有溝壑,胸懷天下。
是他教他,為生民立命,為黎民開太平。
是他第一個教他,何為蒼生。
“他的確不配為你父。”霓皇的聲音響徹於昆侖墟,將伽藍釋放的殺意彈開。
伽藍的視線這才轉移到她身上,同時一點點挪移到十難身上。
“藍藍,你醒了啊。”十難臉上扯出生無可戀的笑:“我真是太開心了。”
伽藍:“想好怎麼死了嗎?”
十難:“可以不想嗎?我現在生不如死,但還是不要死為好。”
“偷走我的善魂,與人族女人生下此子,令我蒙上兩個汙點,你還想活?”
十難下意識看向霓皇,笑不出來了。
霓皇:“我不覺得硯兒是汙點,但很巧,你的存在也讓我覺得是汙點。”
伽藍漠然看著她:“你摻和什麼?”
霓皇:“你口中的人間女子,乃我的地魄所化。”
霓皇:“我不喜打殺,但殺你,我應該會歡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