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沒有愛過你的孩子，你的妻子？”
蘇青絲這話一出，老鬼愣了，他還以為她會問什麼刁鑽尖刻或是跟她有關的問題，結果卻是問了他的私事。
藏在暗處的厲湛眸子驟然收縮，曾經，他給她說過，說自己這一生最大的痛苦和遺憾是沒有一個完整的家。
他甚至都不敢去問他的父親，愛沒愛過他。
可他不敢問的問題，如今他的絲兒給問出來了。
他懂她的意思，如今老鬼身份曝光，與他算是勢不兩立了，可終究他們是血緣父子，她在幫他尋求一個答案。
這個答案可以讓他要麼生要麼死，而不用活在兩難的糾結和痛苦之中。
“這個跟你無關！”老鬼怒嗬。
“有沒有關，我問了你就得答，你同意了讓我做個明白鬼的，”蘇青絲笑著，“怎麼很難回答，還是你不敢回答？”
“你少用這樣的方式激我！”
“愛與不愛，你自己心裡應該很清楚，不難回答的，”蘇青絲這語氣裡大有緊逼他非說不可的架勢。
“怎麼，你還愛厲湛？”老鬼也很賊，居然這樣反問了她。
蘇青絲笑，“愛啊，不愛他我還關心他做什麼？”
她回答的大方，也是心裡話，她愛厲湛，隻是那愛已經超越了男女之情。
老鬼盯著她，“你當真愛他？”
蘇青絲感覺到他話裡有深意，就說了句，“不然我乾嘛關心你愛不愛他！”
“如果你愛他，願意回到他身邊，跟他一生一世，那我可以放過你，但隻要你敢背叛他，那我.....”老鬼後麵的話還沒說完，蘇青絲就笑了。
“行了，我知道你的答案了，瞧瞧你矯情的，愛他就直說愛就是了，還這麼拐彎抹角，不過你的愛太自私了，厲湛攤上你這樣的爹，上輩子一定是炸了銀河係，”蘇青絲把老鬼給諷刺了一頓。
老鬼臉上帶著不自然，死盯著蘇青絲，“你現在隻要告訴我，愛還是不愛？”
“我說了，你會放過我，但有人未必會，”蘇青絲說著就看向了某處，“出來吧！”
她話音落下，一道輕纖的身影從佛像後麵出來。
陸雅看著蘇青絲，“看來你什麼都想起來了。”
“對啊，”蘇青絲笑著，“你的催眠術終還是差了些火候。”
說完，蘇青絲撥了下自己的長發，“其實是你運氣太背，這輩子遇到了我，不然以你的才華和腦子，肯定風生水起。”
這話讓陸雅眼前像放老電影似的閃過什麼.....
是啊，如果不是蘇青絲，她就會是那個被蘇炳玄夫婦領養回家的女孩了，就會有快樂的童年，學得各種奇門本領，甚至第一個遇到厲湛的人也是她，被深愛的也是她。
可上天就是這麼不公平，讓她優秀的她出生在這個世上，卻又造出一個比她更搶眼的蘇青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