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靳夜其實已經疼得快暈過去了。
但怕她擔心,還是勉強吊著精神,溫柔地安撫,“嗯,放心,我沒那麼脆弱……”
一個小時後,顧寧願停下了車子。
她沒有回家,而是選擇了更近的研究所。
撐傘下車後,她快速繞過車頭,去副駕駛開門,把薄靳夜扶出來,帶上樓。
車裡的暖風很足,可薄靳夜下車時,手還是冰涼的。
顧寧願的心,像是被刀割了一樣。
這種感覺,從前隻有在三小隻和姑姑生病的時候,才有過。
現在,多了一個。
她抬眸看了眼男人慘白的臉,眼眶都紅了,強忍著把眼底的水霧逼了回去。
上去後,她把薄靳夜扶進診療室,火速為他治療。
半小時後,施完針,薄靳夜已經徹底陷入了昏迷。
顧寧願立在病床邊,心也像被針紮了一樣,心疼無孔不入。
他這次病發,來勢洶洶。
擔心出現什麼其他症狀,她幾乎寸步不離,不敢移開視線。
她的衣服已經被雨水淋了個大半,可她沒心思去管。
等到施完針,她也沒離開。
生怕薄靳夜燒起來,整整一晚,她都沒敢合眼。
還好,後半夜,薄靳夜的病情慢慢穩定下來,也沒有發燒的症狀。
天快亮時,顧寧願一直懸著的心,才稍稍落了下來。
她實在累得不輕,加上淋了雨,有點頭疼,就趴在床邊睡著了。
再次睜眼,她是被人叫醒的。
時間是早上八點。
謝莫寒和路易斯過來上班,與他們同行的,還有蔣心媛。
謝莫寒一臉關心,“師姐,你怎麼睡在這兒了?我看這邊亮著燈,還以為怎麼了,這是……”
他疑惑地看了看床上的薄靳夜,“發生什麼事了?姐夫怎麼了?”
顧寧願還沒來得及回答,蔣心媛就見縫插針地嘲諷起來。
“帶著外人,來研究所重地,顧寧願,你可真行!”
顧寧願總算回過神,擰眉看著她,“你來乾什麼?沒記錯的話,你已經被踢出研發團隊了,這裡不是你該來的地方!”
蔣心媛板著臉冷哼一聲。
“我之前有東西落在這兒,過來拿走,不行嗎?以為我稀罕呆在你這破地方!”
顧寧願橫眉冷對,毫不客氣。
“拿了就趕緊走,別在這裡礙眼!”
“顧寧願!你——”
眼看著兩人要吵起來,路易斯比較沉穩,立刻上前一步,打斷蔣心媛。
他看向顧寧願,客氣詢問,“薄總怎麼了麼?他看起來,臉色很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