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顧寧願吃早餐時,聽傅時修把昨天的事情說了下。
“居然是管家。”
顧寧願還挺意外。
之前去了幾次,那管家,她隱約有點印象,似乎看著挺老實的。
沒想到,竟會做這種陰毒的事情。
果然,人不可貌相!
“嗯。”
傅時修沒說宮非玦父母的事情,隻道:“你今天上午要是有空,就過去看看吧。”
顧寧願想了想,點頭,“好。”
早餐過後,薄靳夜親自送她去了宮家。
“顧小姐,你總算來了!”
兩位長老早已等得著急。
見了人,顧不上身份,立即迎上去。
“母蠱已經找到,你現在要不要去看一看?還有,現在可以給我們主上治療了麼?”
顧寧願邊往裡走,邊搖頭,“治療的事,得等我看過你們家主上才行。”
說話時,幾人抵達醫療室。
宮非玦的臉色很不好。
自從昨晚得到消息,憤怒就淤積在他的心口,攪得他一晚上都沒休息好。
他的眉宇間布滿陰翳,唇色也蒼白得嚇人。
不過在看到顧寧願的那一刻,他的眼神,還是勉強浮上幾分溫和。
“抱歉,讓你看到我這幅樣子。”
見他撐著要起身,顧寧願快了兩步,扶住他。
“行了,比這更狼狽的樣子,我都見過,現在還客氣什麼?你的身子不能亂動,快躺回去,今天感覺怎麼樣?”
宮非玦順從地躺好,眼睫抬起,對上她垂眸看過來的視線,輕描淡寫道:“已經好多了。”
顧寧願卻不信。
看他現在這虛弱的樣子,怎麼也不像是“好多了”的樣子。
“手給我,把個脈。”
宮非玦剛想說不用,她的手已經搭了下來。
如她所料,脈象虛浮無力且紊亂,氣血虧損,精力和體力的消耗,都極大。
回想了下傅時修說的事,她把宮非玦的手放回被子下,叮囑。
“以你現在的身體,情緒起伏不宜太大,還有你胸口的傷,得養好一些,我才能動手,為你治療。否則就憑你現在虛弱的程度,根本承受不住治療的痛苦,到時候會很危險。”
猶豫了下,她還是多嘴勸了一下。
“作為外人,我或許沒資格,置喙你家族裡的事,但我還是希望,你能暫時放下仇怨。我明白這很難,但你還有以後,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你若是現在就把自己搞垮,那才是報仇無路,隻有讓自己好起來,才能揪出真正的幕後黑手,來一場徹底的反擊,能明白我的意思麼?”
“徹底的反擊……”
宮非玦重複著這句話,一抹厲色在眼底滑過。
未幾,他點頭,“你說得對,是我過於急躁了,你放心,我會以我的身體為重。”
說罷,他眼簾抬起,眼眸含著溫潤的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