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栩栩第一次覺得胸口是那麼的堵,就好似壓了一座山似得,沉甸甸的都讓她喘不過氣來。
“去吧,去你媽媽呢。”
正心裡全然不是滋味。
這裴慶雲,已經主動把孩子放了。
於是霍胤飛快的跑了過來,溫栩栩張開雙臂就將他摟在了懷裡。
“胤胤,你沒事吧?”
“沒事,媽咪。”
霍胤也是個懂事的孩子,這個時候已經平靜下來了。
孩子也已經放了,加上四周確實沒有造成什麼實質性的傷害,裴慶元便將手裡的凶器扔在了地上,沒彆的,就是一枚磨鋒利了的一字發夾。
至於剛才射入那些親衛隊身體裡的東西,則隻是她掰碎了的紐扣而已。
沈副官:“老爺子?”
“讓她走吧,我相信她,因為,她的父親也是一個有血性的人。”
神宗禦揮了揮手,示意攔在那裡的人讓開。
但是,他提到了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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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準備走的裴慶雲驟然身子一顫,隨後,猛地抬起頭來,盯向了這個老爺子。
“你……你怎麼知道我父親?”
“剛才看你扔紐扣的時候,我想到了一個人,當初他在我遇襲時,用一把樹葉救我的方式是一模一樣的,所以,我想起來了。”
神宗禦沒有隱瞞,淡淡地把這段往事說了出來。
話音落下,果然,這個剛剛還是對所有事似乎都已經看透,再也沒了任何情緒波瀾的女人,陡然間,她雙肩微微一顫。
眼眶,又迅速爬上了濕紅。
“西鄉的裴家,是忠義之家,他們男習武,女行醫,是少有的濟世之家,我不知道你為什麼一個女人?最後會變成一個拿手術刀去殺人的人,但是我想,你的父親,肯定也不希望你這樣,對吧?”
“……”
一片寂靜的樓裡,隻剩下了女人再也沒法控製的啜泣聲。
拿著手術刀去殺人的人!
這句話,對於她來說,簡直就是淩遲,她注定以後死了,也是沒法麵對他們裴家的列祖列宗。
可是,她沒有選擇。
因為,她要為他們裴家討回一個公道,她更想知道,到底是什麼樣的力量?會導致已經爬到了那麼高位置的白家,還會成為彆人的狗!
裴慶雲最後還是飛速離開了觀海台。
兩個小時後,觀海台終於平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