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副模樣,不想讓任何不相乾的人看見……
體內蝕骨的劇痛,仿佛沒有儘頭的淩遲,正將他內臟血肉一刀刀生切下來。
霍景深單膝跪在地上,吐出一口血。
雲清忍著痛楚從地上爬起來,但她沒有離開,反而再度走向霍景深。
如果霍景深被人尋仇死在外麵,她絕對不會管。
可她是個大夫,現在霍景深是個病人,她學醫的第一課,就是永遠不能見病人不救!
雲清蹲在霍景深麵前,安靜而用力地握緊了霍景深冰冷的手。
突來的溫暖讓霍景深身體驟然一僵,也隻是一瞬,他眼神愈發陰鷙狠戾,殺意露骨,大手掐住了她的肩骨,力道之大能把她生生捏碎。
“你敢可憐我?找死……”
他話沒說完,雲清已經忍著疼痛,一把抱住了他。
霍景深身軀驟然僵硬。
女人纖細柔軟的小手輕拍著他的後背,在無聲地安撫著。她那樣嬌小,卻正好嵌入他懷中,像一隻溫順的貓,柔軟依偎著他,
他甚至聞到她身上散發的淡淡藥香,宛若涼風侵入心肺,撫平了他血液裡叫囂的暴戾。
雲清察覺到霍景深的身體慢慢鬆弛,對她沒有那麼抗拒了。
她取出了彆在袖口的銀針,悄無聲息地迅速刺進了他的穴位……
霍景深連一絲掙紮都沒有,倒在了她肩上。
雲清廢了九牛二虎的力氣,把霍景深扶到床上。
平日那樣高高在上,看一眼都令人心驚膽戰的男人,此刻安安靜靜地躺在那兒,臉色蒼白如紙,雙目輕闔,俊美近乎神祇的麵容,脆弱得仿佛一觸就碰的琉璃……
雲清替霍景深蓋上被子,正準備離開,手卻突然被男人抓住。
她沒有防備,猝不及防被拽了個趔趄,身體不受控製地倒了下去,唇堪堪從霍景深臉上擦過。
雲清耳根都燒紅了,好在霍景深根本沒醒。
但他在昏睡中,卻本能地抓緊她,力道大得雲清根本掙不開,試了幾次,雲清隻能跟放棄了。
她無奈地躺在霍景深身旁,折騰了一天,困意漸漸襲來……雲清上下眼皮開始打架,慢慢閉上了眼睛。
夜漸深,大床上的男人,如同饜足的野獸,睜開充斥著戾氣的黑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