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因為如此,他們同房之後那次,他的病才發作得異常猛烈。
——原來是癔症一起發作了!
被囚禁的那十一年,的確沒有摧毀霍景深,卻在他身上,心理上都埋下了炸彈……
……而他居然還敢瞞著她,跟她說沒事?!
雲清又氣又難過。
她用力揉了揉眼眶,不由分說地把霍景深拖進了書房,反手關上了門。
“你去躺下!”雲清指著軟塌。
霍景深默了片刻,配合地躺好了。
他出聲道:“清清,我剛才……”
他本來想告訴她,他剛才已經睡過了。
但話還沒出口,懷裡鑽進來一團柔軟。
雲清鑽進了他懷裡,嚴絲合縫地緊貼著他冰涼的身體。
霍景深沒說出口的話,就咽了回去。
雲清硬邦邦地吐出一句:“閉上眼睛,睡覺!”
她渾身都是怨氣和怒火。
霍景深有些無奈,最後到底順從縱容地閉上了眼睛。
但很快,霍景深就感受到,有溫熱的液體,滑入他頸側。
他沉默地抱緊了懷裡的小姑娘,大手輕撫著她單薄的背脊,一下一下……溫柔輕哄的姿態。
雲清手揪緊了他胸前的衣襟,哽咽著問:“霍景深,你是不是不想要我了?”
軟塌並不寬敞,霍景深身量高,幾乎占據了全部,雲清蜷縮在他懷裡,嬌嬌小小的一團。
他低頭就能看見她領口露出的半截紗布,紗布底下,是被他咬得血肉模糊的傷口。
再看仔細點,霍景深還能看見她脖頸上還沒完全消散的掐痕……全部,都是他留下的。
霍景深眼神黯了黯,沉默地伸手撫上去。
雲清細微地顫了一下,她知道他在擔心愧疚什麼。
“霍景深我不疼,真的!而且我自小被逍遙子泡在藥罐裡,我的體質比彆人好很多,傷口也恢複得比彆人更快!”
多傻的小東西……
霍景深喉頭發苦,啞聲告訴她:“清清,我發病的時候,會忘了我是誰……”
所以,他不止會傷她,更可能,會殺了她!
“我不怕!我可以幫你治療,我不行還有我師父逍遙子!他也可以幫你!我一定會治好你的。”
“如果,治不好呢?”霍景深安靜地反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