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清第一次見到逍遙子時,明心就跟在逍遙子左右。
明心資質愚鈍,但為人敦厚心細如發,繼承不了逍遙子的衣缽,倒可以跟隨他左右,打點飲食起居。
簡單點來說,就是個憨憨的男保姆。
能指望他看見什麼呢?
雲清提著藥便匆匆往回趕。
路上,她暗自替自己診脈,確定身體無恙後,便將在竹林碰上瘋子的插曲拋到了腦後。
眼下,她比較擔心逍遙子和霍景深倆人待著會不對付。
畢竟逍遙子就差把看霍景深不順眼這幾個字刻在臉上了,而霍景深又是個凍死人的脾氣……這兩人就像炸藥桶和冰山,撞在一起那畫麵簡直不敢想。
然而,雲清回到彆墅時卻意外地看見了一幅相當和諧的畫麵。
——霍景深跟逍遙子兩個人正坐在桌前下圍棋。
氣氛無比和諧。
除了……
逍遙子一本正經:“我一把年紀老眼昏花,看錯地方,讓我悔步棋也是應該的吧?”
這理直氣壯,倚老賣老的口吻……連雲清都覺得叫這貨師父有點丟人。
霍景深隨意地道:“可以,不過你悔多少步都贏不了。”
不愧是她老公,很狂很囂張。
雲清眼見逍遙子那張老臉有些繃不住,她到底有點不忍心。
趁霍景深起身添茶的功夫,雲清湊過去拽了下霍景深的袖口。
“我師父那人輸不起的,你放點水,讓他贏個一子半子的吧。”
霍景深微微挑眉,如實說:“有點難。”
雲清趁著逍遙子正專心盯著棋盤,湊過去在霍景深嘴角飛快地啄了一下。
“拜托啦,霍先生。”她軟軟糯糯地撒嬌。
霍景深:“……我儘力。”
半個小時後。
“贏了!”逍遙子一把年紀,樂得跟個小孩似的。他身心舒暢,笑眯眯地看著對麵的男人,“贏你半子!小霍啊,你知道這說明什麼嗎?”
說明你徒弟撒嬌很管用。
霍景深低頭喝茶,沒搭腔。
逍遙子樂嗬嗬地往自己臉上貼金:“說明年輕人不能太狂,要虛心!而我寶刀未老,影洲第一棋手的英姿猶在!!”
雲清不忍直視,送客了。
“師父,時候不早了,你回去休息吧。我送你!”
雲清把逍遙子送出門。
確定霍景深看不見,聽不著了,雲清神色正經起來,低聲問:“師父,你知道洗血術嗎?霍景深他能動這個手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