殊不知,也曾有個人走進過翼鬆陽心裡。
“……她跟我完全不一樣,是個小提琴手。我們第一次見麵是在個教堂裡,當時我渾身是血。她在上麵拉琴。所有人都被我嚇走了,她一動不動拉完了,然後摸索著走到我麵前,很認真地問我,‘你是不是受傷了?’”
初見的畫麵,仿佛就在昨天,翼鬆陽眼裡閃爍著溫柔緬懷的光。
“後來我才知道,她受了傷,眼睛還沒有完全恢複,處於弱視狀態。但她聞到我身上的血腥味了……再後來,我們就相愛相戀了。跟所有熱戀中的女孩子一樣,她不希望我把所有時間都花在學武上,想讓我多關心她,可我那時候根本聽不進去。一而再再而三地讓她失望……”
“直到有一天,我又一次因為跟人比武,約會遲到。當我趕到餐廳的時候,她跟我說,她懷孕了。我還沒來得及高興,她又告訴我,孩子她打掉了。因為我不會是個好爸爸。”
翼鬆陽緩緩吐出口氣,強作無謂地笑了笑,“她是對的,我可能真的不配當個父親。我們分手了,二十八年了……我再也沒見過她。她現在應該過得很幸福,畢竟像她那樣善良可愛的女孩,很多人會喜歡。我孤獨終老,算是活該。這個,是她唯一留給我的了。”
沒想到翼鬆陽還有這麼一段令人唏噓的過往。
雲清聽著也覺得惆悵,她隻能說點安慰的場麵話:“她肯定會過得很好,翼老您現在也的確成為了武學界公認的第一。”
翼鬆陽意味不明地嗤笑了一聲:“第一?又有什麼意義呢?”
如果可以,他願意拿這個第一,去換回二十八年前因為愚蠢固執錯過的愛人,可惜……沒有如果!
“翼老,我能問問,她叫什麼名字嗎?”
“她叫言若雪。”翼鬆陽懷念地笑道,“她以前還說,等以後我們要是有了孩子,無論男女,小名都叫歡歡,希望孩子歡歡喜喜的……”
歡歡?
雲清腦海裡突然有了個八竿子打不著的聯想——她想到了倪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