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的眼神始終沒從莫北舟身上挪開。
“……小北？”阿市遲疑著，小心翼翼的開口輕喚。
像是怕聲音大一點就會嚇到他似的。
她從雲清那裡知道了莫北舟這些年的經曆，她知道他不願意靠近陌生人，而她沒有養育過他一日，自然也沒有立場強迫他現在就跟自己相認……事實上，隻要看見他還活著，活得好好的，阿市夫人就心滿意足了。
“……”
莫北舟看似淡定，其實心裡也很亂。
床榻上那個虛弱憔悴得仿佛隨時能暈厥過去的女人，就是他的母親，此刻她正直勾勾地望著自己，眼神裡充滿著虧欠和心疼。
那種眼神，讓莫北舟不知道該如何回應。
塗茶柒柒夾在這對彆扭的母子中間，忍不住扶額。
這母子倆，一個不敢靠近，一個不知所措……沒人推一把他們能尬到天荒地老！
“哎呀！”塗茶柒柒忽然叫了一聲，捂住自己的右手，可憐兮兮地望向莫北舟，“小北哥哥，我手突然抽筋了……哎呀，腳也抽筋了，我要倒了！”
她右手還端著給阿市夫人熬的肉粥，此刻搖搖晃晃地看上去極其危險，好像下一秒這一整碗熱騰騰的粥就能打翻在阿市夫人頭上！
莫北舟瞳孔一緊，身形如閃電，迅速衝上去，穩穩托住了塗茶柒柒手裡的熱粥。
柒柒眼底閃過一抹計謀得逞的精光。
她順勢鬆開手，“小北哥哥，夫人手上沒力氣的，我手也抽筋，你喂她吧。”
說完，不等莫北舟拒，柒柒已經一蹦一跳地溜到了門口。
“我還有點事兒，馬上就回來！”
她說完，一抬頭，卻差點撞上麵前突然出現的雲清。
但塗茶柒柒連雲清的衣角都沒碰到，雲清先被人自後一拽，帶進了懷裡。
“小心點。”男人嗓音很淡，透著幾分生人勿進的冷意，是在警告她。
明明沒有多嚴肅，但莫名就是讓人心頭一顫。
塗茶柒柒抬起頭，就看見了雲清身後的霍景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