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清微皺了皺眉。
她想起安娜手臂上那些淤青和注射留下的針孔,心裡生出兩分異樣。
……安娜真的隻是因為失去孩子才變成這樣嗎?
她正思考著,突然肩上一沉,帶著體溫的外套將雲清密不透風的裹住。
霍景深低醇的嗓音在她身後悶悶響起。
“又想給自己找事?”
雲清回過身,月色下,霍景深的麵孔愈發英俊,恍若謫仙步下神壇,落入人間。
她伸手輕摸了摸他的臉。
“霍先生,你相信因果嗎?”
霍景深微微搖頭,“我隻信你。”
在遇見她之前,彆說信什麼因果,他甚至不信自己。
雲清卻認真道:“我信,種什麼因得什麼果。我能遇見你,也許就是因為我種了善因……”
如果當初她沒對君九辰動惻隱之心,她和霍景深還會不會有後來?
每每想到這種後果,雲清都會後怕。
所幸,沒有如果……
霍景深道:“霍太太,你說話越來越像個神棍了。”
雲清聳了聳肩,“那是你慧根不夠了霍先生。”
“你夠就行了。”
霍景深無所謂,他一向縱容走著她,她說什麼便是什麼。
夜晚風寒,他將雲清一把抱起,轉身大步流星地往房間走。
浴室裡已經放好了熱水。
雲清泡在熱水裡,霍景深就在她身後,熟稔自然地替她洗頭發。
“兩天。”霍景深緩緩道,“兩天後,我們帶團團去見福克森教授。”
言外之意,她隻有兩天的時間去處理彆人的事。
雲清愜意地閉著眼睛,微笑應道:“好。”
兩天的時間,應該也夠了。
頓了頓,她睜開眼睛,頭頂上方,就是霍景深的臉,雲清伸出濕漉漉的手捧著他的臉,抬起頭,湊過去親了一口。
“謝謝你霍先生。”
她知道霍景深在同理心和共情感這一塊兒,很匱乏。
他對其他人的困境和麻煩,都無動於衷。
但他永遠尊重她的決定,尊重她醫者仁心的善良和責任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