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嘴唇看起來乾裂，沒有被江予凝好好照顧。
“戰梟寒……你竟然還躺在床上，看來你也沒有我想象中過的好。”
那就好……
她也不希望他太幸福。
太幸福，誰會記得她失去的孩子，誰會記得曾經一個小小養女多麼努力的經受著戰家和江家的折磨？
但這一切，都無法再傷害她分毫！
江阮一步步走到男人病床邊的機器上，隻要拔掉氧氣管，他會死吧。
但是她偏不。
江阮舉起杯子。
她不是菩薩，在男人嘴邊滴落一滴水，延續他的生命，隻為了讓他聽完自己說的話。
“戰梟寒……你口口聲聲要打掉我的孩子，現在孩子死了，我該怎麼懲罰你好呢。”
這時，外麵傳來的腳步聲。
江阮狠狠蹙眉，毫不停留的轉身就要離開，突然手心癢了一下。
她轉過頭，男人沒有睜眼，但手卻已經抓住了她的手腕。
江阮猛地甩開戰梟寒的手，她握緊拳頭。
身後響起了男人的聲音，“小……小阮……”
江阮低下頭，唇角翹起，沒有任何溫度。
“小阮？已經死了。”
戰梟寒隻能看到她口罩外的眼睛，和眼尾顯眼的褐色雀斑。
“你叫……什麼名字。”
江阮笑了笑，坦坦蕩蕩的眼神有厭惡和不屑，“我叫什麼，跟你有什麼關係？你隻要知道，你欠囡囡一條命，好好記著。”
囡囡。
她失去孩子的昵稱，寶寶甚至還沒有一個名字就離開了人世。
“囡囡……囡囡。”
戰梟寒神智還不是很清醒，像是把眼前這個漂亮冷豔的女人當成了囡囡。
白皙的側臉孱弱逐漸退散，“囡囡，我想每天都看見你。”
江阮厭惡的蹙眉，她低著頭戰梟寒看不清她的表情。
誰料，男人直接趁著她不注意按下了響鈴，護士蜂擁而至。
“戰少醒了！戰少醒了！”
“一年了，戰少竟然毫無征兆的醒過來了！”
所有人喜氣洋洋。
隻有江阮悄悄走到人群後，冷豔漂亮的臉上沒有表情，醒了，有那麼高興嗎？
她正要離開。
突然戰梟寒猛地錘了一下床，蒼白如吸血鬼俊美的臉上浮現慌張，“她……彆走！”
護士長親切的湊過來，她一眼看到了戰梟寒身側的水杯，肯定是熱心保潔給戰少喂水，所以戰少才醒來感激她的！
護士長都把自己給忽悠了，看了一眼有些年輕的江阮，像是大學生來醫院打工，溫和道，“你是臨時的保潔？我看你麵生，這個暑假長期聘用你，我們出雙倍的工資。”
臨時保潔沒有工裝。
“恩，我要去打掃彆的地方。”江阮風輕雲淡，隨手扯了一個拖把敷衍護士長。
她剛走幾步，就看到了想要找的人。
江阮低著頭假裝拖地，躲在拐角處，隨即，眼神一點點冷下來，李香玉和她的關係還沒有定論。
她現在不想跟她來一場母女相認的戲碼。
彼時，李香玉和臉上一道疤痕的江予凝都在二樓一間病房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