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從來不以為意,如今卻被眼前這個女人吸引住了目光。
他陸厲琛是一眾太子爺裡的一個異類,不近女色,且從不憐香惜玉。
但唐慕笙不一樣。
她好看,卻不是那種菟絲花似的好看。
蒲葦韌如絲,他陸大少從來不欣賞弱不禁風的富貴牡丹,傾城芍藥,隻欣賞鬆、竹、梅、蘭。
不可否認,這四君子的特質在眼前這個女孩身上體現得淋漓儘致。
她或許是典雅大方,或許是清如明月,但他更欣賞她身上那種破釜沉舟,我以我血薦軒轅的本性。
咬定青山不放鬆,立根原在破岩中。
更簡單直白一點而言,陸厲琛很明白,她跟自己是同一類人。
唐慕笙燒得有些厲害,冷汗將額頭打濕,胡亂地貼在光潔的額頭上,陸厲琛眼眸裡的光漸漸變得柔和,伸手將碎發撥到一邊去。
突然間,原本昏昏沉沉的人睜開了一雙燒得通紅的眼睛,直視著他。
“你乾嘛?”
陸厲琛回答得一點都不尷尬,“試試你是不是在發燒。”
唐慕笙的確迷迷糊糊,聽見他那麼說,自己一隻手拍了拍臉,好像的確有些燒。
“前麵那個路口放我下來。”她冷靜地說。
“你要做什麼?”
陸厲琛明知故問。
唐慕笙實話實說,“打車去醫院,看病唄!”
可是陸厲琛卻絲毫沒有讓司機停車的意思,車子繼續奔馳,天色暗下來。
“陸厲琛,放我下來!”
見他遲遲沒有動靜,唐慕笙急了,一隻手推了推他。
她需要去掛個點滴,畢竟明天還要去公司,家裡也還有一個兒子需要照顧,根本就耗不起,更加病不起。
她一動,身上的西裝外套滑下來。
陸厲琛將外套撿起來,重新裹到她身上,還緊了緊領口,“彆胡鬨,先回陸家老宅,我們家有家庭醫生,耽誤不了你明天上班。”
“去你家?”
唐慕笙不樂意,“我不想去。”
陸厲琛平靜地分析,“你現在生病,從醫院掛完點滴再回去,起碼需要三四個小時,如果你六點起床,至少還能睡五個小時,可要是直接回陸宅,你至少可以多睡一個半小時。”
“可我兒子還在家裡。”唐慕笙反駁道。
“我已經讓人去接了。”陸厲琛早有預兆。
沒辦法,多睡一個小時的誘惑實在太大,唐慕笙身體一點力氣都沒有,隻得不再反抗。
車子滑過一處林蔭大道,一座歐式彆墅藏在濃密的綠化中,陸家老宅深藏不露,雖然是市中區,但是位置跟環境都算隱蔽,就像是一塊琥珀藏在了中央廣場,所謂大隱隱於市,其實就是這個道理。
黑色的賓利從大門進入,後座上的唐慕笙差不多已經昏睡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