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煥跑前跑後,簡直就像是個忠心又勤快的小麻雀。
陸厲琛人格高貴,看起來絲毫不想從自己寬敞的賓利移動貴體到唐慕笙的輝騰上。她不耐煩地等了整整五分鐘,從車窗往外喊了一聲,“到底還走不走?”
聽到這句不怎麼客氣的邀請,陸厲琛屈尊降貴,江煥在前麵一路小跑,麻溜地將車門打開,囑咐唐慕笙,“唐小姐,那我們陸總就先交給你了。等我找人來修好車,一定馬上過來將人接走。”
唐慕笙看了一眼大爺似的陸厲琛,“你以為我這裡是幼兒園嗎?這是你們求人的態度嗎?難道他自己沒有長嘴?”
“車壞了,沒辦法,正好你路過,真是不好意思了!”陸厲琛輕描淡寫一句話,似乎過來跟她坐一輛車還委屈了自己。
唐慕笙翻了一個白眼,禮貌假笑,“要不,陸少您高抬貴腳,從我這輛破車上下去吧!”
“不用了,反正我都已經上來了,就那麼將就坐吧!”陸厲琛一點都不覺得不好意思。
江煥扶著額頭,他從大學實習的時候就跟著陸厲琛了,不知為什麼,隻要一遇上唐慕笙小姐,平時少言寡語,能用眼神解決絕對不肯輕易開口的陸總都變成了一個毒舌加話癆,兩個人不知道誰會將誰先氣死。
“唐小姐,對不起,我們陸總昨晚沒有睡好,您大人有大量就當他是在說夢話吧!”
生活不易,江煥歎氣。
為了防止唐慕笙在關鍵時刻將陸厲琛從車上趕下來,他一把將車門給關死了。
傅靳深簡單跟陸厲琛打了一個招呼,大白天的,他依舊帶著黑色鴨舌帽,今日太陽不錯,還多加了一副眼鏡。
陸厲琛坐在後排,從這個角度就隻能看見他的一個後腦勺。
這人高深莫測,到底是什麼來頭?陸厲琛至今沒有抓到傅靳深身份信息的一點漏洞。
唐慕笙發現他在出神,一雙明亮的眼鏡眨也不眨地落在前麵傅靳深的背上。
她深知這個人明察秋毫,能從微末之處看到一般人看不到的東西,她害怕傅靳深的身份被他識破,隻好出言轉移她的注意力。
“你去華亭縣做什麼?”唐慕笙的聲音裡帶著探究跟質疑。
“那你呢!你又去華亭縣乾什麼?”陸厲琛不但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反而將疑問完完整整地拋給了她。
“我去調查一下李山的家人。”唐慕笙沒有一點隱瞞,左右他也知道李山的事情,索性和盤托出。
“我去考察一個項目,順便……可以給你幫一點忙。”陸厲琛笑了笑,補充了一句:“就當是我做你的車,給你的車費。”
“我謝謝你。”唐慕笙毫不客氣地回懟,“不過我不需要,陸少還是留著錢修修車吧!”
她嘲諷道:“賓利也能說壞就壞!看來陸少沒有傳說中那麼無所不能。如果不是我今天恰好路過,你不會是打算就在馬路上一直等下去吧!”
“怎麼可能!”陸厲琛道:“你以為我是你嗎?沒有人來接,大半夜就知道淋著雨去擠地鐵,我一個電話,要什麼車來接沒有!”
“那你還來跟我擠一輛!”
“給你一個機會。”陸厲琛坦然。
“什麼機會?”唐慕笙完全沒有聽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