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啟陽索性眼一閉，心一橫，“好！住就住！唐慕笙你千萬不要後悔，今天我就在這裡耗著，我們看誰先熬過誰。”
唐慕笙做了一個請自便的手勢，然後讓秘書收拾自己的辦公用具，直接從辦公室搬出去了。
走出門口，她又返回去了。
唐啟陽還以為她反悔了，哼了一聲，“現在反悔還來得及！”
唐慕笙一笑，站在門口對著陸厲琛招手。
陸厲琛不緊不慢地將手裡的雜誌放下，站起來，“你還知道回來接我！”
她繼續道：“我以為你自己會跟上來呢！”
陸厲琛走到會客廳，卻見唐啟陽站在那裡，一動不動，明顯是破罐子破摔，居然連陸氏集團都敢招惹。
“麻煩讓一讓。”陸厲琛禮貌地說：“唐總的私人物品都搬走了，現在估計就剩下我一個了，我就不在這裡礙著兩位的眼了！”
私人物品？
唐慕笙耳朵尖紅了。
氣得唐啟陽在會客廳裡破口大罵，“唐慕笙，你現在真是翅膀硬了嗎？”
唐慕笙將辦公室的門關上，陸厲琛單手插兜，站在那裡說風涼話，明顯就是說給裡麵的人聽的。
“看著兩位火氣不小，要不我找兩個人在門口守著吧！一來可以給他們解悶，二來也保護他們的安全。”
話音剛落，裡麵就傳來一聲咆哮，“唐慕笙，你這是要軟禁我們兩個嗎？”
頂樓的辦公室視野很好，環境也安靜。
唐慕笙之前遲遲沒有搬上來，是因為這裡曾經是她外公的辦公室，樓下那間是媽媽的，所以從她將公司總部搬過來，就一直在樓下辦公。
她專門找人來恢複了原貌。
會客廳的桌子上，擺著一副圍棋，是傅老先生曾經最愛的清代和田玉圍棋。
屏風掛著他的幾幅墨寶，這裡的裝飾風格跟樓下傅雪神那間沒有什麼區彆，唯獨多了一排巨大的書架。
裡麵的藏書估計能夠趕得上一個小型圖書館。
陸厲琛稍稍驚訝了一番，目光一遠，落到牆上掛著的一幅畫上時，隻覺得眼前一亮。
“我見過這幅畫”他走過去。
那是一副駿馬圖，名字叫《萬馬齊喑》，是傅老先生生前的得意之作，如今在市麵上的拍賣價估計能夠在帝都市中心最貴的地段買套房。
畫上總共八匹馬，個個筋骨健，脈氣足，氣勢如虹。
唐慕笙望著那幅畫，一陣心跳如雷。
記憶裡外公的音容笑貌隔著生死，愈發明顯，馬蹄揚起，感覺那股子雄渾蒼勁之感簡直能透出薄薄畫紙，撲麵而來。
唐慕笙站在他身後，“萬馬齊喑，我外公曾經說過，商場如戰場，裡麵的黑暗與念頭能夠蒙蔽一個人人耳目，但無論何時，總要有人一鳴驚人，振聾發聵。如此才不負他畫這副畫的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