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墨景琛，能這樣對薄夜便是側麵的道歉。
或許，他不知道該怎麼道歉，又或許一生沒有給任何人道歉過，所以那些話著實難以啟齒。
但對慕淺卻又不一樣。
“我對那些不感興趣。”
薄夜目視著矮幾上的茶盞上，眸光深邃。
“據我所知，薄亦舟野心勃勃，恐怕下一步會針對你。”
“嗬嗬，他跟我本就水火不容，遲早會有那麼一天。早來晚來，總歸是會來的。”
他似乎對這些事情很是看淡。
隨後，又道：“還有一天時間，就十五了。淺淺她……”
這些事情才是薄夜最放心不下的事情。
除了墨景琛，還有另一個人在擔心慕淺，如果放在以前，墨景琛或許會吃醋，會生氣，但現在他全然放下。
渾如墨染的眉輕輕蹙起，“上官雲渺不肯出手，一直逼著阿淺回隱族。奈何上官雲渺藏得太深，我還沒有調查出來她的意圖。”
作為慕淺的母親，上官雲渺神秘莫測，身上有太多的秘密無法查詢。
縱然他墨景琛能力不俗，卻到不了能上天入地無孔不入的地步。
天地之大，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總有他無法觸及的地方。
“你就沒有想過要去一趟隱族？”
薄夜問他。
“當然。”
墨景琛自然想過，隻不過……“最近發生了很多事情，阿淺身邊離不開人，我打算讓顧輕染去一趟隱族。”
顧輕染跟佚鋒一起過去，總是可以的。
“顧輕染？”
薄夜想了想，夾著香煙抽了一口，又道：“還是我去吧。”
他跟墨景琛的想法一樣，對顧輕染不太放心。
畢竟涉及顧輕染的父母，他一直對帶個人抱有怨恨，本就性子暴躁的人，如果去了隱族恐怕會適得其反。
“你？”
墨景琛複雜的眼神落在薄夜的身上，“不必。”
正當他準備收回目光時，薄夜挑眉看向他，嗤聲一笑，“不必覺得對我有虧欠。我不是為了你，而是為了淺淺。”
說完，他悵然一歎，“你可知道，從我出生的那一刻就沉浸在金錢利益之中，我父親告訴我，人不可以有七情六欲，否則就會有軟肋。所以，那麼多年來，我一直沉默寡言，性子冷淡。直到那一年在無名島，我遇到了淺淺，是她打開了我的心鎖，讓我走進一個全新的世界。一個我知道了什麼是‘愛’的世界。”
薄夜話語一頓，薄唇扯出一抹諷刺，“我這一生最大的遺憾可能是得不到淺淺。”
在墨景琛的麵前，他也不介意把心裡話說出來。
“既如此，當初我時日無多時，你又為什麼要來幫我？”
如果他死了，那麼薄夜便有更多機會跟慕淺在一起。
所以，墨景琛一直想不明白。
“因為……”
薄夜抽了一口煙，雙指捏著煙蒂在煙灰缸裡撚滅，唇瓣吐了一口輕煙，“我不想見到淺淺傷心。”
他笑了。
邪肆而又自嘲的笑容，轉頭望著墨景琛，“是不是覺得匪夷所思？對，我也覺得難以置信。我薄夜一生自私自利，卻沒想到在感情上會這麼‘無私’。”
很多時候，薄夜也想自私的霸占了慕淺。
可每一次見到慕淺傷心的模樣，他就不忍勉強，甚至想要將她想要的所有都給他。
所有，薄夜做到了。